谢德音已经做好等会她看到三哥时哭啼啼的准备,等着来了三哥的院子,谢德音让屋里候着的丫鬟退下,房间里只余自己和小九,还有乔若芙。

    在看到谢清宴无声无息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时,乔若芙表情凝怔,似怕惊到他一般,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他身上还有针灸未拔出,小九刚要阻拦乔若芙上前,谢德音拉住了小九,冲她摇了摇头。

    乔若芙走过去,伏在榻边,伸手过去想要触摸一下他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收回了手。

    “谢大人,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乔若芙的手落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手握起,骨节分明的大掌无力的在她纤细的掌中。

    “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的,怎么能食言呢?我们拉过勾的,你不能骗我呀......”

    说到后来,她声音微微哽咽,谢德音轻轻拽了拽小九的衣袖,示意她一起出去了。

    谢德音在外等着,里面传来轻缓软绵的声音,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小姑娘并未停过。

    似乎在讲她所见所闻,以及她知晓的一些趣事。

    从刚开始哽咽发闷的声音,到后来声音中带了些许欢快。

    像是在说着人间无限眷恋,山河万物值得。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乔若芙从屋里出来,谢德音抬头去看她时,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子,此时脸颊微红,浅浅福身见礼。

    “王妃,我得回去了,我娘如果知道我出来了,以后一定不让我出门了。”

    “我送你。”谢德音站起身来,准备送她出去。

    “王妃留步,我跟着丫鬟出去就可以了,我明日还来,不好劳烦王妃日日送我。”

    说完谢德音微怔了一下,乔若芙似乎也反应过来,脸颊微红,贝齿轻咬了下唇瓣,十分的难为情。

    谢德音浅笑应声:“好。”

    乔若芙再次福身离开。

    谢德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的脚步并不似来时那么沉重,似乎,在她的心里,三哥只是受了小伤,终会醒来。

    甚至,在她心里,三哥还是曾经那个威严清朗的谢大人,而不是床上躺着这个形销骨立的男人。

    谢德音随着小九进了谢清宴的内室,看着小九将针都收了。

    小九之后手搭在谢清宴的脉上,这几日一直便是如此,她纵有肉白骨的医术,奈何这人没有求生的欲望,只能吊着他一口气罢了。

    小九手搭在他脉上一会儿后,倏忽间坐直了身子,不确定的手指又往下摁了摁,确定自己有没有摸错。

    谢德音被她的举动吓一跳,以为三哥不好了,声音都紧张了起来。

    “可是三哥的伤情不好了?”

    小九摇了摇头,顾不上说话,翻了翻谢清宴的眼睑,过了会儿面露喜色道:

    “祖师爷保佑,还好没砸了饭碗。”

    谢德音不解的看着她,小九转身说道:

    “八成是有救了,脉象不再像前几日一样死气沉沉。”

    谢德音闻言不由得朝门外的方向看了看,心中纳罕。

    小九还在兴奋着,喃喃自语道:“老头儿教我的这套针法当真好使,改日一定要再潜心研究研究......”

    -

    长安城内。

    今日的长安城中,街上的行人面色灰白挫败,见到熟识的人,甚至不像以往一般打声招呼,而是无奈的长叹一声。

    这是周朝最繁华的都城,往日里茶楼酒馆里,各种喧闹繁华的景象,如今都只余寂静。

    朝堂上的风声鹤唳,终究是波及到了百姓中。

    前几日茶楼里有人议论摄政王于江南之地举旗清君侧,江南江北之地的驻军纷纷响应投奔,此时已渡淮河,朝着豫州而去。

    襄阳的守军更是不战而降,开城门迎兵入城,此等罕见之事传入长安,茶楼酒馆早已经传开了。

    百姓更是私下议论,摄政王才是社稷最后的救星,只盼着早日收回长安。

    更有学子慷慨激昂的写了诗篇,为众人传唱。

    只是前几日,突然冒出一伙官兵,但凡是有人议论此事,都被抓捕入狱。

    有人仗着有功名官身喝斥官兵,被当街斩杀。

    自那日前,长安城中便人人自危,不敢多言。

    而今日,让他们无奈甚至麻木,是因为朝廷面对着势如破竹的勤王之师,无力阻挡之下,向狄人借兵了。

    摄政王的勤王入京的军旗立起来后,原先周旋在定襄的起义军开始反攻太原。

    曾经散作一盘沙的冀州起义军也都纷纷的再举事,由南往北,渡漳河,想与摄政王的军队汇于风陵渡,共破长安。

    大散关谢家四郎与乔家大郎联手,也出蜀反攻。

    一时长安危困,四面楚歌。

    如今,只有西北方是唯一的出路。

    今日,便是狄人和党项人入城的日子。

    当初长安城军民携手共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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