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的罪孽。”

    这个头上油光锃亮的悍匪,酷爱打佛语,醉时更甚。

    孙全友微微皱眉:“不是让坑饪给二当家准备几盘素食吗,怎么还没上?”(坑饪,厨子)

    最边上的肖头领站起身,恭顺道:“我这就去催。”

    牛角进来聚义堂,后撅屁股前叉手,对众头目见礼。

    “诸位当家,小的特来献艺。”

    他顶头上司王头领看见连忙催促:“怎么这么慢,牛角,快,给我们来上一段。”

    所谓踏歌,其实就是以脚打节拍,边舞边歌。

    踏歌形式并不拘泥,可以众人拉手而歌,一起联欢,也可以独唱。

    牛角先是独唱了一首他老家渝州的民歌《竹枝词》。

    众山匪们对婉约派的词调有点欣赏不来,凡响平平。

    而后,他又唱了一首激愤骂官的《王法曹歌》。

    “前得尹佛子,后得王癞獭。判事驴咬瓜,唤人牛嚼沫。见钱满面一心喜,无镪从头喝。常逢饿夜叉,百姓不可活……”

    牛角嗓音浑厚高亢,用荡气回肠的音调把民间疾苦演绎得淋漓尽致。

    百姓们苦贪官污吏久已,这首曲子彻底激起了山匪的共鸣。

    在场众人听得血脉澎湃,心跳急促,脸色胀红。

    渐渐地,这些人听着听着,呼吸越来越困难,都在不住倒气。

    “我是不是醉了,怎么看这厮有俩影。”其中一名头领指着牛角嘟囔道。

    另外一名头人也感觉到不对,他想站起,身子刚起到一半就又跌坐了回去。

    “我怎么浑身发麻。”

    邻座几名头人,脸色渐渐由红转紫。

    他们个个呼吸困难,在拼命吸气。

    这明显不是醉酒症状。

    再看大当家。

    长桌一头的孙全友,脸色煞白,额前挂满豆大的汗珠,正痛苦地捂着小腹。

    “是毒,有人下毒了。”

    还在哼唱的牛角顿时停了下来。

    见到众人此等症状,他有些手足无措。

    在场诸人中,只有他是全须全尾毫无症状的。

    他走过去挨个搀扶众头目。

    “严头领,你醒醒啊。”

    “王头领,你怎么样?”

    他的顶头上司王头领用最后的力气一把拉过他:“快,快去请葛医师。”

    牛角得令后转身就跑。

    他跑到外边时,彻底被惊到了。

    每间房里,每间院里,刚刚还喝酒玩闹的兄弟们此刻横七竖八地躺着,人均脸色紫红。

    没晕死过去的人正在口吐白沫,不停地倒气。

    他惊吓之余,跌跌撞撞跑向玄云寨医师葛元初的房间。

    推开门。

    却见葛医师横卧在地上,早已人事不省。

    他拍打了半天都叫不醒葛元初。

    这到底是什么毒,连葛先生都能中招?

    ~~~

    另一边,尾随胡装女娘的痴汉李虎,一到后院就被孙艳艳放倒。

    李虎虽算不得高手,但还是有两下子的。

    可不知怎地,他一用力就血脉上涌,头晕脑胀。

    孙艳艳第一拳刚好打在他胃上,将吃的那些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腌臜,敢弄脏我的地界。”

    孙艳艳第二拳下手更重,李虎被打飞出八米远,直接黑屏了。

    等他被冷水激醒时,发现自己浑身光洁溜溜,被绑缚在竹榻上。

    “啊……你……”

    他裸露的肌肤上爬满了水蛭,密密麻麻。

    每只都吸足血,胀得鼓鼓的。

    李虎被吓得一激灵,一动之下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根本动弹不得。

    矮榻边站立的孙艳艳,见他醒了,脸上露出生动的坏笑。

    这姑娘完全没有一个天真少女看见成年男子赤身裸体的尴尬。

    相反地,她眼神中充满了玩味与戏谑。

    孙艳艳打开榻边几案上放的一个黑匣子,里面各式小巧工具展露出来。

    李虎看着匣子里整齐摆放的小刀子、小剪子、小叉子、小钩子、小勺子,还有其它叫不上名堂的工具。

    他有些茫然,不明所以。

    好在工具的主人及时读懂了他的困惑,孙艳艳开口为他解释。

    “我最喜欢做人偶,过去阿兄只允许我拿死人玩,难得能绑个活人试试。”

    “人偶?”

    孙艳艳眉毛挑动,眼放流光,说不出的机灵俏皮。

    “是啊,人偶。就是将真人做成玩偶。”

    李虎大骇,又听得这女人继续说道:

    “活人做人偶,得先要把血放干净。但一个完美的人偶,皮肤是不能留下伤口的,所以只能用蚂蟥慢慢吸了。我估计怎么也得两三天才能把你的血吸干吧。”

    李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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