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没有香,光头点燃了一根给肉票上刑用的长竹签。

    从现在开始倒计时。

    其实即便真给刘异一炷香的时间,他也不可能救活孙全友。

    一是,真没那本事。

    二是,傻吗,给自己添堵,让他活过来报复自己?

    三是,即便救活了人,对方也会过河拆桥杀了他们,毕竟这可是灭寨之仇啊!

    寄希望于敌人仁慈,他还没那么蠢。

    刘异不过想拖延时间,但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他将火把递给张鼠。

    “我来救人,你照着点。有人若敢乱动,就拿剑戳死孙大当家。”

    说完他拿眼神瞟了瞟孙全友身下的那堆茅草。

    张鼠立刻会意,举高火把悬于孙全友头上。

    刘异就着火把的光亮审视着下面一动不动的玄云寨大当家。

    这矮子四肢短小,映衬得头很大,五官与孙艳艳有七分相像,并不丑陋。

    此刻,茅草上的迷你小达人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几乎已探不到什么鼻息。

    刘异扫视一遍他的全身,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他又掰开孙全友的嘴巴,检查了下他的舌头,随后惊讶高声:

    “奇怪,他中的毒不是我下的。”

    孙艳艳听罢,立刻收回定格在兄长身上的目光,转而投注到刘异身上。

    “你说什么,你说我阿兄的毒不是你下的?”

    栅栏外的江小白也听到了。

    他声音冰冷道:“真会找借口推脱,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药王传人,是不是不需要一炷香了,我现在就可以进去杀了你俩。”

    张鼠明白刘异不懂医治,心下埋怨兄弟这个借口找得太烂,嘴上还得为他撑场面。

    “药王后人只说毒不是他下的,又没说不可以解。”

    刘异一把拉过孙艳艳,将她按在孙全友头旁,与她兄长面面相对。

    “三当家,我们一路过来时,路上可是看到不少毒发的人,你阿兄的症状跟他们像吗?”

    孙艳艳在他的引导下开始回想。

    寨子里的那些中毒者,他们口唇、耳廓、指甲、舌尖会呈现出青紫色。

    而这些症状,她的兄长全没有。

    此刻孙全友面色苍白,即便昏迷眉头仍是锁紧,嘴角鼻翼皆有血迹。

    刘异又道:“我下的药,中毒者会胸闷呕吐,但绝不会吐血。即便临死之时也不会有太多痛楚,而看大当家的症状,他恐怕晕厥前曾遭受肠肚腐灼之痛,吐血不止。”

    这时,连栅栏外的江小白也非常震惊,他已回想起当时在聚义堂场景。

    孙全友毒发时,他就在一旁。

    “确实不太对,当时聚义厅众人只有大当家吐血不止。”

    张鼠啧啧嗔怪:“你们过份了哈,不知道自己个大当家在哪里中的毒,却非要让我们来解。”

    孙艳艳抬眼怒视:“你刚刚不是说他是药王传人,什么毒都能解吗?”

    “呃……”

    张鼠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嘴欠。

    刘异看了眼他俩,淡定道:“毒我当然能解,不过恐怕要多耗费些时间,毕竟不是我下的药。”

    江小白一抬手灭掉燃在着的竹签。

    “这下行了吧。”

    不限时。

    刘异则背过身偷偷擦掉额前的虚汗。

    他心里嘀咕张二兄他们怎么还没找来?

    接下来,只能赶鸭子上架。

    他虽不懂得怎么救人,却懂得如何让人痛。

    上辈子专营打架几年,又学医几年,没事就研究这个了。

    刘异没有那么多钢针,就用竹签。

    他打算对孙全友的十二井穴一一扎下去,不信就痛不活你。

    若人还没死透,好歹能被痛到强制开机吧。

    至少来个回光返照啊,他默默祈祷着。

    在他胡乱扎针的时候,孙艳艳和江小白也没闲着,他俩正在做场景回溯。

    “会是做菜的坑饪或送酒的喽啰干的吗?”

    江小白不赞同这个推测,“毒若下在酒坛或菜中,不可能只有大当家中此毒。”

    “那就一定是身边人,二当家,今天酒席何人距离我阿兄最近?”

    “大当家左手边是我,右手边是王大头。”

    “会是王大头吗?”

    头上举火把的张鼠讥笑她:“你傻吗,下毒之人又不知道今天整个寨子都会中毒。他得保证你们大当家毒发后,能摘干净自己,未必就是离得最近的,有机会靠近的都可能。”

    孙艳艳瞪他一眼,又觉得这人说得不无道理。

    恐怕聚义堂全部人都有嫌疑。

    “那今天谁向我阿兄敬过酒?”

    江小白当时在聚义堂喝得昏呼呼的,他想了半天才回道:“除了我好像都敬了。”

    孙艳艳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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