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说他家有新丧,怎么还来参加文会?”刘异问。

    “你刚来洛阳连这个都知道?”司马扎表示惊讶,随后解释:“他家三郎确实刚刚意外身故,听说凶手至今仍未归案。不过薛仁才不会在乎亲兄弟的死活,他来肯定是为了找卢兆的麻烦。”

    “哦……这是为何?”

    “他只是博陵崔氏的外孙,不姓崔,不算士族。在我们国子监以皇亲为尊,其次就是士族。别的士族他不敢动,只有范阳卢氏诗书传家,淡泊不好入仕,朝中根基不厚。薛仁以为自己压住卢兆,就能与士族们平起平坐了,简直愚蠢至极。”

    刘异嗤笑,他刚刚是高看这人了。

    他还以为薛仁对他弟弟的死查出点蛛丝马迹,跑这来试探他。

    原来这二货只是个到处刷存在感的可怜虫。

    司马扎接着说:“薛仁一惯嚣张跋扈,今天文会恐怕不会太平。”

    薛仁在国子监里也算是号人物,亭子外面有个别曲意逢迎的人,正在捧他臭脚。

    “薛兄这一身白衣,简直华美出尘,极配兄长超凡脱俗的气质。”

    崔仁得意地回道:“除却吾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刘异在亭子里小声接:“除却汝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傻逼。”

    司马扎听见,‘噗嗤’一下笑出声。

    “刘异,多日不见,你这舌毒功力见长了。”

    刘异谦虚道:“我一直很上进的。”

    这时,薛仁斗志昂扬地走进望江亭。

    他用傲慢的眼神睥睨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周不通身上。

    他大声嘲讽:“卢兆见识人脉真是欠缺,文会竟办得如此不成体统,一个衣着连贱商都不如的寒酸学子,竟被他安置在左首席。”

    周不通皱皱眉头,没理他。

    他是被请来做枪手的,不宜惹事。

    薛仁见这个衣着寒酸的小子竟敢无视自己,他直接走过去,趾高气扬地命令:

    “滚开,本郎君要坐在这里。”

    周不通岿然不动。

    我若走了,谁替刘异遮丑?

    这件事关乎整个巩县的荣誉,不能动。

    薛仁眼见就要动粗,司马扎这时从座位上站起,走过来阻止。

    刘异这位同乡,可是他让带进来的,他有责任维护到底。

    司马扎严词道:“薛仁,这亭子里的座位都是预先安排好的,你来参加文会,有请帖吗?”

    “请帖?”薛仁冷哼一声,“我阿耶可是发解试主考,钦点文人本就是薛家职责所在。我愿意过来评点一下尔等文才高低,是看得起你们。”

    这时,对面坐着的三个人纷纷站起。

    温庭虚脸色不悦说道:“凭你也敢评点太原温氏?”

    陆承脸色鄙视:“庭虚,何必跟一个士族外亲计较,旁人会说咱们真士族仗势欺人。”

    王晋语气还算平和,劝解道:“薛仁,若你执意参与文会,不如到亭子外面就坐,里面这八席座位,卢兆已经有所安排。”

    薛仁被温庭虚和陆承公开嘲讽,气得血压飙升。

    士族,自己为何不是士族?

    阿娘当时为何要嫁给薛责那个穷酸,联姻个士族多好。

    薛仁硬气道:“我偏不听卢兆安排,那个见识浅薄的人,还有闲情举办文会,他们范阳卢氏近几朝出过三品大员吗?我要是他早羞愧得退出国子监了。”

    司马扎为朋友辩解:“那是因为范阳卢氏素来淡薄,不好名利。”

    一提起范阳卢氏,薛仁可算找到话茬了。

    他贬低范阳卢氏帝师房出帝师都在大唐之前,在本朝并无建树,卢家每一房都被他挑剔一番。

    司马扎只恨自己嘴拙,怼不过他。

    这时他恍然发现,最能怼的毒舌刘异哪去了?

    这种场合,为何不见他发声?薛仁欺辱的可是他带来的朋友。

    司马扎一回头,发现刘异的座位上,空空如也,人早没了。

    啊啊啊!!!

    还能这样?

    这个人不能处啊,有事他真跑哇。

    此刻,刘异正在亭子外面满场找东西,括弧不是板砖。

    他记得刚刚过来时,看见有两名男仆拿着几个大海螺走过去了。

    海螺呢?

    唐人在热闹场合喜欢吹螺打鼓助铮,相当于现在KtV里的砂槌和铃鼓。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五个海螺壳。

    刘异挑了个大小适中的,改造了一番,一脸坏笑着开始哼唱:

    “小螺号呀,嘀嘀地吹,安个喇叭让你飞。”

    待他重新返回亭子时,里面的人还在争执。

    “今天这个位置我坐定了,谁说都不行。”薛仁豪横的不要不要的。

    周不通为了守护巩县尊严,誓死不让。

    司马扎拿薛仁完全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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