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崔元式再喝一口茶。

    奇怪,这什么茶,如此清香浓郁?

    回头可以问问品类,让家里也买点。

    他抬起皱巴巴的老脸,看着赵开语气严肃地问:

    “赵大夫这话不仅诛心而且有诱导之嫌,你想诱导黄传将罪责推给哪位三品大员?”

    “何谈诱导?赵某不过据实推断一下。”

    “竖子无端,朝中三品大臣哪个不是怀瑾握瑜、嘉言懿行之人,岂容你肆意妄断?”

    “崔尚书此言差矣,本官也是三品啊,你指责我随意妄断他人,意思我品行不良呗?那就更说明三品大臣也不是个个怀瑾握瑜、嘉言懿行啊。”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赵开脸上浮起气人的笑容。

    “你你你……”

    崔元式老了,脑子没有赵开转的快。

    为了不让崔尚书气背过去,同为牛党的令狐绹赶紧接棒。

    “赵大夫,你可知以小人之心观人,则人尽皆小人。即便你身为御史大夫,无凭无据也不可随意怀疑朝中重臣。”

    赵开哼了一声。

    “无凭无据?金吾卫就是凭据。”

    在后堂等待听传的左金吾卫官员正在高兴,终于轮到自己了,没想到赵开根本没传他们。

    赵开站起身,面向民众。

    “案发的时间正处于武侯铺武侯换岗,换岗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此期间小街不会有人巡查,但半个时辰即便用最快的马拉车也走不出两个坊区,所以即便黄传不开口,我们也可以将马车的出发地点锁定在围绕东市的十个坊区内。”

    卢商和韩湘暗暗点头,这个赵开确实聪明。

    老百姓也深觉有理。

    这时赵开又说:

    “这十坊之中肯定不是崇仁、胜业、兴庆三坊。”

    “为何?”令狐绹忍不住问道。

    “从这三坊去东市要经过金光门—春明门大街,小街没有武侯,大街却有金吾卫夜巡,而金吾卫没有发现,所以肯定不是这三坊。”

    众人认可地不住点头。

    赵开这次看着黄传眼睛说:

    “你也不是从道政、常乐、靖恭和安邑四坊出去的。”

    黄传眼神闪烁,额头微微冒汗,咽了口唾沫后问:

    “何以见得?”

    “因为你若从这四个坊去东市时间虽够,但没必要走东市西门。”

    韩湘忍不住插嘴:

    “那就只剩下平康、宣阳和亲仁这三坊了。”

    赵开脸上得意轻笑。

    “黄传,你马车必是从这三坊之一出去的,你若没有勾结这三家的坊正、直宿,那就只可能从这三坊中有临街开门的私宅出去。”

    赵开得出这个结论后,吃瓜猹们简直佩服至极。

    人犯从头到尾啥都没说,这位大官自己就能推断出大概了。

    连刘异都对赵开刮目相看了,就跟那晚赵开也在现场一样。

    现在压力给到牛党。

    令狐绹没沉住气,愤怒指责:

    “赵开,你明知这三坊中只有范太府卿家开了临街门,你在故意针对。”

    赵开装出一脸无辜表情,叫起壮天屈。

    “乘理虽死而非亡,违义虽生而匪存,赵某不过据实推案而已,某才到长安,我哪知道直管东市署的太府寺最高领导范太府卿家就住在那里呢?”

    说完还故意挑挑眉。

    老百姓哪懂朝廷官职与隶属,经赵开这么一点拨他们才知晓,原来那户住的是人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呀。

    巧了不是。

    人群再次窃窃私语。

    崔元式面沉似水,郑色驳斥:

    “范公已年逾古稀,其为人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岂容枭小诋毁?”

    赵开笑问:“巍峨?只要不是德小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就好。”

    “赵开,你越说越过份了。”令狐绹怒斥。

    赵开看向崔元式,学韩湘一字一句说话道:

    “为官者若不能廉静寡欲,即便再活百年,也不过是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崔元式气得站起,指着赵开质问:

    “你骂谁是苍髯老贼?”

    “崔尚书何必激动,在下说的是为官之道啊,像崔尚书这般清心寡欲的人肯定不会是苍髯老贼,不过,你这把年纪了喝沙苑子茶受得了吗?难怪今天火气这么大。”

    “什么,沙苑子茶?”

    崔元式大致猜出了此茶功效。

    他转头看见远处正在吃瓜的老百姓都在偷笑,气得胡子当即根根翘起。

    崔元式转头找一圈,不知该骂谁。

    “哪个狗彘鼠虫之辈坑害老夫?”

    小杂役在后堂愁成苦瓜脸。

    他真不是有意的。

    这是赵大夫昨天点的茶,谁知道崔尚书今天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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