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谢红目光中的恨意后,谢绝一把握住了她的匕首。

    嫩白的掌心被尖利的刃口划伤,鲜血顺着她嫩白的脖颈往衣襟中渗入。

    “大姐,其实早在京都之时,我便发觉了你对我的恨意,所以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这尴尬的分寸,从不对你亲近,又不想表现对你的介意。”

    谢红眯了眯眼,压低了声问:“是吗?”

    谢绝像是感觉不到手心传来的痛意般,神情如常道:“是,先前京中流言四起,说我配不上九皇子,还曾多次于烟花之地羞辱于他。”

    “我一时好奇,便派人私下暗访了几间茶馆和勾栏院,后发现她们竟都是奉命而为,故意在市井之中传播于我不利的谣言。”

    谢红笑了,恨意更浓,“没错,是我!是我故意派人在坊间传播你的好色荒诞,是我故意要毁了这门亲事!你凭什么配得上九皇子?我乃将军府嫡长女,若非母亲偏心,你又怎配得到这样好的一门亲事?”

    原来如此。

    谢绝冷了眸子,“母亲不看重你,实在是你咎由自取。”说罢,她再不忍耐,一手捏住谢红手腕,向后一拧,将其逼退,再一个鲤鱼打挺落了地。

    谢红大惊失色,近乎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你何时学会武功的?你怎会……”

    “怎会比你厉害?大姐常说母亲偏袒于我,我倒不说没有,只是一直在心中存了一个疑惑,想问问你。”

    谢绝望着她,渐渐走近,“母亲偏袒我,是因为知道我再无能再好色,也绝不会对自己的亲姐妹动一分歪念!仅凭这份本心,我便远胜于你,她难道不应该偏袒我吗?”

    一句话宛若鼓槌般重重敲打在谢红心间。

    “你胡说!”

    “我胡说?那你要不要与我亲自到母亲面前去,当面问个清楚?你从小跟随在母亲身旁历练,本应继承母亲的英姿与谋略,率领将士统领一方,可你呢?只知忍气吞声,懦弱忍让,你入军多少载了,却任凭那王凛月骑在你头上拉屎!”

    “甚至还指望家中替你收拾了这烂摊子!大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贵为将军府的嫡长女,母亲理应偏袒看重于你,可你又为这个家做了什么?母亲请旨离开京都这块是非之地,想要带我二人投身凉州,驻守边关,你却甘愿为人利用,不顾她的阻拦也要留在京中,做她人拿捏母亲的软肋。”

    “你又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呢?”

    “又凭什么要求这个家处处以你为重?”

    谢绝的话,一字一句,带着讥讽与批评,将谢红自私自利,软弱无能的一面狠狠剥开,展露在二人面前。

    谢红听后恼羞成怒,握紧匕首便向她刺来。

    “废话少说,我今日便杀了你!今后永昌侯府由我一人继承,世间也将再无烦恼!”

    谢绝早已看破她的出击,狠狠踹出一脚,却被谢红侧身躲开,两人过了数十招,终于将她擒下。

    谢绝失望道:“我今日之所以与你说开这些,只是想要劝你回头,我无意与你争抢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这世间所有人给予你的,都不是理所当然,凡事还是多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吧!”

    她一脚踹上谢红胸膛,将人重重踢出营帐。

    外间很快便传来一声声询问,“谢副将,出什么事了?可是有贼人溜进了营帐?”

    “谢副将,你没事吧?”

    谢红捂着郁闷的胸口,“滚开!本将军是在与舍妹较量,何须你们多管闲事?都给我滚!”

    说罢,谢红再次冲进营帐。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被谢绝踹出营帐后,她终于不堪重伤的倒在了营帐外。

    谢申听到她二人比试的消息时,已是隔日清晨。

    江右奉命到谢红的营帐请她到主帐商量事宜,却意外听到谢红手下的人在讨论昨夜比试的事。

    “听说昨夜副将与二小姐比试,输了不知多少次,最后还是老蒋将她送回的营帐。”

    “谢副将与二小姐为何会在深夜比试啊?”

    “等等,谢二小姐不是病入膏肓,生机渺茫了吗?又是如何与副将比试的?难不成是她帐中的玉郎君?”

    “嘘!”见江右靠近,几个凑在一块讨论的士兵连忙转过头去,巡视着四周。

    江右已将此事听了个七七八八,便也不再过问,径直将此消息禀报给了谢申。

    “你说什么?”

    “属下去时,大小姐确实身负重伤,无法起身,所以……”可见士兵们所说不假,后一句,江右咽进了腹中。

    谢申提声朝外道:“去将谢绝给我叫来。”

    “是,将军!”

    谢绝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一只手揪住耳朵提起,玉卿将她唤醒,“你娘叫你去挨骂呢。”

    昨夜他虽回来得晚,但一进来便看到地上凌乱的打斗痕迹,只是碍于谢绝早已睡下,他才没有再问。

    如今趁着她醒了,玉卿挑了挑眉毛问:“你昨夜抓到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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