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陆安栀都被勒令必须趴在床上。

    一天两次换药,三次输液,日子变得极其漫长。

    还好霍知衍说话算数,她的病房真的就被安排在老爸隔壁,每天只要换了药,陆安栀就自己举着吊瓶趴到老爸身边。

    絮絮叨叨地聊会儿天,然后看护工照顾老爸的日常起居。

    伤口其实没有疼太久,沈从君一个劲夸她体质好,新陈代谢速度快。

    霍知衍也会过来,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来了就坐在病房里继续处理工作,呆够时间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第八天,苏婉婉捧着一大束鲜花来看她,一进门就吵着要看伤口。

    陆安栀大大方方地撩开病服,苏婉婉才瞥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天啊,早知道那天我就该撇下爷爷,自己去霍家的。”苏婉婉撅着嘴:“都怪爷爷。”

    陆安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尸,好奇地问:“我还觉得奇怪呢,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陆小姐你不知道,其实我爷爷和霍爷爷很不对付,两个老头只要一见面那就是针尖对麦芒,霍奶奶烦得很,所以家宴那天我爷爷就懒得去了。”

    陆安栀心领神会,嘴上却没说破。

    苏爷爷她没见过,霍知衍的爷爷她倒是印象挺深刻的,话不多,唯独对霍奶奶总是一副宠溺的模样,但眉眼间的威严尚在,看起来的确是不太好惹的模样。

    没想到啊,七老八十了还会吃醋?

    苏婉婉挥了挥手岔开了话题:“对了,陆小姐,你现在得忌口吧?我本来想给你带蛋糕的,怕你不能吃。”

    “没事,反正我也不馋那些。”

    她馋的是火锅,螺蛳粉和辣条。

    但话又说回来,陆安栀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苏婉婉对她的称呼,索性提了一嘴:“苏小姐,要不咱俩就别这么生分,我叫你婉婉,你也别总叫我陆小姐了,听着怪别扭的。”

    “好呀!”苏婉婉笑容甜美:“那你多大?我过完年就25了,咱俩谁大?”

    “我比你大,我今年十月份就26了。”

    “那我以后叫你安栀姐,好不好?”

    “完全没问题。”

    苏婉婉心满意足,蹦跶着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花瓶,装了水开始插花:“安栀姐,我听李哥说你爸爸住在隔壁,他是一直昏迷着吗?”

    陆安栀点了点头:“我爸出车祸三年了,颅内出血压迫了脑干,其实中途醒过一次,还能偶尔坐起来,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又恶化,好在及时做了第二次手术,医生说应该能再次醒来。”

    “那你妈妈呢?”苏婉婉脱口而出。

    陆安栀垂眸顿了顿:“不知道,可能不在了吧。”

    苏婉婉拈花的手一抖,神色慌张:“抱歉,我……我不是故意提的。”

    “嗐!”陆安栀咧嘴宽慰她:“多大的事啊,不用放在心上。”

    她早就被人说到麻木了。

    气氛凝滞了片刻,苏婉婉忽然换了个轻松的语气,开口道:“安栀姐,其实,我妈妈也不要我了。”

    陆安栀猛地抬头:“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认识苏婉婉这么久,的确从没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父母。

    “我爸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出家了,我妈后来也找了个男人改嫁,生了个弟弟,虽然他们每年都会回来看我,但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其实谁都不想要我。”

    陆安栀撑着上半身坐直了些:“出家?是我理解的那个出家吗?”

    “对呀。”苏婉婉眨着明媚的眼眸,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就是当和尚去了,年纪轻轻的,30岁不到就看破红尘,我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爷爷和奶奶都不劝劝?”

    “奶奶被气得生了场大病,后面也不在了,我爷爷那个人也就会管着我,管不了我爸。”

    陆安栀咬了咬唇,忽然觉得这世上可怜人还真多。

    怪不得古话里总是说世人皆苦。

    是啊,世人皆苦,唯有自渡。

    靠别人是没有用的。

    苏婉婉看陆安栀垂着眼眸没有回话,又学着她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多大的事啊,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相视而笑,各自都敛了心事。

    陆安栀猛地想起霍知衍干的好事,多嘴问了一句:“婉婉,你上次给我做的那件白色旗袍,你还记得吧?”

    “记得呀,那料子可贵了,全是手工刺绣,不过霍总舍得给钱,倒也没什么。”

    陆安栀愣了愣:“那件衣服,多少钱?”

    “八十几万,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收钱的事我不管。”

    陆安栀心口剧痛:“那要是被撕烂了,还能补得起来吗?”

    “被撕烂?”苏婉婉哪还顾得上插花,手都没擦赶忙跑到陆安栀面前追问道:“怎么会撕烂,是不是霍诗予那个小辣椒干的?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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