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迷雾散尽,清明梦醒,留在他脑海里,是梦中挥之不去的,裴玉曦那颗别致的痣。

    生在她腿间。

    “晏郎,你可要记得我这颗痣啊。”

    裴玉曦的声音似妖似魅。

    晏修猛地睁眼醒来,身下的亵裤已脏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郁麝气,直接被他嫌恶脱下,粗暴地揉成一团仍去了床脚。

    窗外天色见浅,隐隐能听到鸡鸣,甚至再远些的地方有炊烟升起。

    他懊恼地捂住额头,试探自己的体温,略高,但绝达不到生病的程度。

    回想起夜间那个梦……

    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亡故的兄长?面对照料他的好嫂嫂?

    故而天亮后,裴家人吃早饭时,他借口闭门不出。

    直到小厮把饭菜端进他屋中,屋子里的床被、脏衣都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晏修才勉强恢复镇定,问道:

    “嫂嫂今日可有空?”

    小厮:“您问的可真不巧,夫人今天计划着和公子一块去街上看看铺子。”

    晏修:“铺子?”

    小厮:“是啊,咱们夫人一直是个闲不住的人,听她那意思,余杭是要久住下去了。所以她想开间和山阴一样的茶馆,好不浪费了手艺。”

    晏修:“他们已经出发了?”

    小厮:“还没呢!您若想跟着去,现在吃完早饭还来得及!”

    ……

    去往街市的马车上。

    碎玉一般都不坐马车,可今日晏修要跟着来,他也赌气一样挤进了马车里。

    今日犣奴和乳母还有两个丫鬟都留在家中,祝思嘉想轻车从简,就挑了最小的一辆马车。

    谁知刚一出发,晏修就跟着上了马车,说是他也想出去走走。

    碎玉一看他跟着,直接跳下马背,不管不顾跟着挤了进来:“我与你们同坐。”

    他才不要给晏修和祝思嘉任何独处的机会。

    换做平时,这辆马车让祝思嘉一个人坐显得空,可一下子进来两个男人,尤其是晏修这么大的个头,马车里甚至险些没地方放下他一双长腿。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颇有番剑拔弩张的气势——当然是碎玉单方面,晏修倒满脸淡然。

    祝思嘉坐在中间,感觉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晏修受不住碎玉充斥恶意的目光,稍微把身子侧着,坐得朝向祝思嘉一边,向她打探道:

    “嫂嫂,您可记得我今年多少岁,从前可否有过婚配?”

    这个问题,他必须要问个明白。

    若他是成了婚的人,做梦梦到那种事,甚至在梦中那般熟练,自然不奇怪了。

    尽管他梦到的对象,实在是不合适。

    多少岁?

    祝思嘉盯着晏修的脸,小心打量了好半晌,心中不断勾勒着要应付他的说辞。

    昨天碎玉把他鬓边的白发弄回成黑色,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祝思嘉险些看失神。

    晏修不愧是上天的宠儿,拥有至高的权力就够惹人嫉恨了,还拥有一张无人可比的脸。

    本以为他的相貌偏向成熟,恐怕人到中年会老得更快。没想到,他今年都三十岁了,除了眼下一些细纹和因憔悴而略深的泪沟,其余地方,硬是没留下半点岁月的痕迹。

    他这张脸,好像就定格在二十几岁了一样,不见半分老态。

    这会子骗他,没准他也察觉不出来。

    祝思嘉张口道:“你今年二十五岁,你们家曾给你许过一门婚事,我离开晏家时你还没成婚呢,后来你成没成,我就不清楚了。”

    碎玉接过话:“别什么事都来问她,有事情自己多动动脑,她对你们家的事没有半点兴趣,知道的更不多。”

    晏修点头:“多谢嫂嫂,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他撑开身后的车窗,好奇向外张望,江南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分外新奇,脑子里却在极快的运算着:

    犣奴今年三岁多一些,生于冬日,今年冬天就该四岁了,再算上怀胎十月要用到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这位嫂嫂,离家四年了。

    四年前,那他就二十一岁,大秦女子通常十五六岁许婚事,他这位嫂嫂现在也有二十了?

    根本看不出来,甚至看不出她是个生育过的妇人,若说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无人敢怀疑。

    所以,兄长亡故时,他们二人才成婚不久吧?

    罢了,一想这些,他就头疼,先不去想了,日后总会想起来的。

    他刚作罢,马车就因走过一个涉水的深坑剧烈颠簸了一下。

    祝思嘉拘着自己的坐姿,一时没扶稳,身子直勾勾朝前一倾,险些摔下坐垫。

    马车里两个男人同时伸出了手,甚至因为晏修离她更近些,率先搀稳了她。

    祝思嘉几乎半个身子都砸在他手上。

    晏修此举,换来的是碎玉一记眼刀,他迅速把祝思嘉扶稳坐好,默默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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