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这一方面,晏修都能快过他。

    他当真什么都比不过晏修吗?

    祝思嘉顾不上碎玉复杂的神色,一口气灌下整碗茶。

    直到茶香勉强驱散了喉间的腥味,她才大口喘起气来,美目含泪:“这道菜怎的如此歹毒……”

    晏修眯着眼点评道:“从未吃过这样西湖是西湖,醋是醋,鱼是鱼的菜肴。也幸亏犣奴今日没跟着咱们一块来,否则他吃了这道鱼,说不准以后都不愿碰鱼了。”

    祝思嘉瞪大眼:“你怎么知道他爱吃鱼?”

    她好像没有在晏修面前透露过吧?

    晏修:“先前在饭桌上观察过,便记下了。”

    他只是失忆了,不是变傻了,一双眼睛可是不忘洞悉万物的呢。

    祝思嘉只能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草草结束了这顿心不在焉的午饭。

    ……

    几日后的早晨,晏修整装待发,身上披了件蓑衣,头戴草帽,一手提着鱼竿鱼篓,另一手牵着一个和他同样装扮的小萝卜就要朝门外走去。

    碎玉正在前院晨练,见晏修要带犣奴出门,随手拨了根竹竿拦住他:“站住,你要带犣奴去哪儿?”

    莫非是他发现犣奴是他的亲生骨肉,想先发制人把犣奴带走?

    那也要过问自己这个舅舅的意见!

    晏修蹲下身,把犣奴的草帽朝上抬了抬,让他露出脸,看向他的亲舅舅,解释道:

    “带犣奴出去钓鱼,裴兄,要跟着一起去吗?”

    西湖里打捞出来的鱼,并非上品,土腥味太大了,就算小厨房想尽方法做成佳肴,犣奴也吃不了几口。

    眼看犣奴来余杭都消瘦了一点,虽然不多,可自己这个做叔叔的,怎么能不着急?

    他还特意去隔壁那家打听过,就在后山不远处的一条小河里,有肉质更为鲜美的鳜鱼。

    这个时节的鳜鱼,错过就太可惜,故而他萌生了外出钓鱼的念头。

    现在他伤势未愈,留在裴氏兄妹家中白吃白喝的,只能做这些小事报答他们了。

    没成想今日一早,他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人轻轻敲响。

    晏修一打开,眼睛找了一圈,最后才发现眼皮子底下站着的胖小子。

    起得还挺早。

    这胖小子还是不肯说话,可人却机灵的很,葡萄一样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蓑衣草帽,还伸爪子去够他的鱼线。

    对于犣奴,晏修总有说不上来的亲切感,或许因为他是兄长唯一的血脉,所以他有用不完的耐心。

    “小不点。”晏修蹲下来,捏了捏犣奴肉嘟嘟的脸蛋,手感很舒服,“怎么,想跟叔叔一块出去钓鱼?”

    犣奴用力点头。

    晏修:“唔,这倒不难办,只是你阿娘恐怕不会同意。”

    犣奴摇了摇头,拉着他的衣领,就要带他朝裴玉曦的小院走。

    昨日听春雨春月说,裴玉曦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起身要比平日晚很多,早饭不必等她一块用。

    这个时候,犣奴拉着他一个男子,去裴玉曦的小院请示,说不准他阿娘还没起呢!这像什么话?

    晏修定在原地不动,耐着性子劝说犣奴,什么外面太冷、小孩子出门会变丑这些五花八门的理由都用上了,犣奴还是使着浑身的力气,执意要拉他走。

    “犣奴。”晏修揉了揉额角,“听话,你阿娘这几日不舒服,你乖乖陪着她,等过了这几天叔父再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谁知,下一瞬,犣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晏修急得手忙脚乱,单手把他抱在怀里:“别哭别哭,叔父陪你去。”

    犣奴这才没哭,乖乖靠在晏修怀里,玩起了他的头发。

    到裴玉曦院子里,又等了好一会儿,裴玉曦才外出见客。

    她气色明显不佳,勉强提着精神,在听说自己要带犣奴外出钓鱼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不可,犣奴还小,还不会说话,不能随意外出。”

    话音刚落,犣奴又放声大哭了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

    不知他究竟对外出钓鱼有何执念,连裴玉曦这个亲娘都毫无办法。

    犣奴哭得凄惨,晏修也于心不忍,把犣奴抱在怀里不断哄着,抬头看向她:“嫂嫂,犣奴成日待在家中,想必也憋坏了,倒不如叫他跟我一起出门,还能强身健体。”

    “有我在,犣奴一定不会有任何意外,你且放心。”

    祝思嘉不是不许犣奴出门。

    只是她这几天来了月事,今日是头一天,疼得她只想在床上躺着,根本无力陪伴在犣奴身边。

    若给父子二人制造诸多独处的机会,培养出感情,日后……日后晏修一定会更加不择手段地把犣奴抢回去。

    可犣奴都快哭岔气了。

    祝思嘉最终妥协,翻出了犣奴的特制小蓑衣和小草帽,乖乖叮嘱他:“既然要和叔叔一起出门,就要乖乖听他的话,否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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