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爱地看向犣奴,“等叔父的腿伤好了,再带你出去钓鱼好不好?”

    他刚说完,祝思嘉也紧随碎玉而来。

    听到晏修的话,祝思嘉瞠目结舌,她本就怀疑是碎玉指使的此事,现在晏修居然承认是他自己的想法。

    那这事,也不好再去怨谁。

    晏修假装才看到祝思嘉,忙从榻上起身想向她行礼,结果因双膝疼痛结结实实在地上摔了一跤。

    他面色窘迫:“无病见过嫂嫂。”

    祝思嘉本能上前,搀着他,把他搀回榻上:“小叔不必多礼,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忽然讲究起这些了?”

    晏修惭愧道:“无病不敢对嫂嫂不敬。对了嫂嫂,方才那大夫是怎么说的?为何不叫我听见呢?”

    想到大夫方才的话……

    祝思嘉心口微疼,却强行让自己笑吟吟道:“没什么,他让我带他去书房给你开药方罢了,你身子好得很。”

    晏修歪头:“是么?那我不日就能进京了?”

    祝思嘉满口果决:“不能!小叔,大夫说你身上的外伤还没彻底痊愈,遑论内伤?起码还要再静养三个月,你才能走远途。”

    除却交代他们准备后事,碎玉来迟后,还特意多问了这么一嘴,为的就是让晏修尽早离开余杭。

    而大夫也确实是这般说的。

    晏修赧颜:“那岂不是要再麻烦嫂嫂和裴兄三个月了?”

    祝思嘉:“这算什么麻烦?你尽管安心待着便是,只是你离开之日,要写份契约给我。”

    晏修:“什么契约?”

    祝思嘉:“到时你就知道了。”

    等祝思嘉带犣奴离开,碎玉才徐步走到晏修榻前,睥睨着他,脸上那道浅浅的疤,让晏修看得更加清楚。

    碎玉语气不善:“千方百计总算是留了下来,让你得逞了。”

    晏修的武功和根基是何等高强,他怎会不清楚?

    就算是遇刺,可不至于让他就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晏修在使手段。

    晏修无辜道:“裴兄在说什么?我怎的就是使了手段?”

    目前还不太能确定,晏修是不是恢复了记忆,碎玉便继续试探,更不能刺激他叫出那个称谓:

    “晏括,你当我是傻子?怎么会这么凑巧,你跪一夜就能病成这副德行?”

    “若方才我来迟了,你是不是就要向犣奴说出真相,好离间我们兄妹二人呢?”

    晏修哂笑道:“裴兄,你还真是糊涂。你让我罚跪一事,我老老实实去做了,但此事确实是你提议的,并非我栽赃陷害,怎么就成了存心离间?”

    “况且,我的行踪,阖府上下恐怕没有人掌握得比你清楚。你每日没少派人跟着我,我去了何处、做了何事,你那几个下属都会告知于你,我何来的功夫自毁身体呢?”

    原来他居然都知道。

    那么他的身体,当真不是装出来的惨状?更没有恢复记忆?

    碎玉被晏修的反问呛得哑口无声,只气得拂袖而去:

    “知道就好,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既然想在裴家白吃白喝,就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你骗得了曦娘,骗不了我,三月过后,我一定会把你赶出余杭。”

    ……

    茶楼开张五日后,晏修的腿伤就好了大半,行动起来也利落不少。

    腿伤刚一好,他就迫不及待去了裴兄兄妹的茶楼,准备帮忙打点。

    裴氏兄妹盘下的铺子,说得好听叫茶楼,还有个书香气的名字,叫雾散见山。

    可只有一层,且铺子里最多只能摆下八张茶桌,左看右看都只能称一句茶馆。

    但茶楼的叫法更为风雅,更能吸引些文人墨客进内消费。

    晏修方到见山馆,就因见山馆爆火的生意大感震惊。

    正值中午,按理来说茶馆茶楼的生意都比不得酒楼客栈,可见山馆里座无虚席,他甚至找不到一个落脚地。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祝思嘉今日身着一袭红衣,亲自坐镇柜台处算账。

    她忙得焦头烂额,不是这桌要加份点心,就是那桌要添壶新茶,客人一个接一个找她说话,她根本无暇顾及旁的事。

    有这么貌美的美人坐镇,见山馆的生意想不红火都难,也注定了店里客人多为男子。

    无数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盯到祝思嘉身上,晏修莫名觉得心烦。

    同为男人,欣赏与觊觎的区别他怎会不明白?

    晏修莫名其妙就冒了个阴暗的想法,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眼珠子都挨个扣下。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自己何时胆子这般大了?

    只是裴玉曦不在意那些目光似的。

    晏修径直走到柜台前,祝思嘉还未察觉,仍埋头写写画画。

    直到账蒲上蒙了层黑影,她一抬头的功夫,晏修就兀自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笔,把那些男客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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