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也没睡着,听着隔壁儿子和儿媳妇叽咯的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又想起白天开的会,除了猪饲料地的事情,还有调查前任大队长和大队支书的死因,以及选举新一任大队长和支书的事情。

    老曹可没那个官瘾,不过看老张那架势,倒是很想试一试。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睡不着,伸手去摸旱烟袋,没想到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宝贝旱烟袋早在见王主任的时候就手一抖,摔碎了。

    老头叹了口气,干枯的手抓了下被角,缩回被窝,身子像虾米一样蜷起来,打了个哈欠。

    睡觉吧!

    糟心的事明天再说!

    月落日升,声声鸡鸣唤醒了沉睡的村民,大家伙揉着惺忪睡眼,投入到一天紧张的劳动中。

    李秀芝盯着炉灶里的挑动的明黄色火焰,弯弯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丈夫说得不错,回娘家……总不至于空手回去吧!

    家里现在有啥,就鸡窝里养着两只下蛋的老母鸡,猪圈里还有一头五十多斤的小克朗猪,缸里腌着七八十棵酸菜,秋天进山采的蘑菇,仓库里还剩几块留着过年的冻豆腐……

    想起她哥哥嫂子那副嘴脸,李秀芝就没来由一阵恶心,但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不想家那是撒谎!

    更何况还要帮公爹请种稻子的庄家把式……

    门开了,孙建平走进来,带进一股掺杂牛粪味的清冷空气,李秀芝急忙抹了抹眼睛,抓起一块木头往灶坑里塞进去。

    “建平喂完牲口了等锅开了咱们就吃饭!”她抬起头,冲这位帅气的“弟弟”一笑。

    “嗯!”

    孙建平点了下头,进了屋,两个小的已经穿好衣服,正在炕上嬉戏打闹。

    “过来过来!”孙建平把俩孩子叫到身边,指指自己的棉大衣口袋,“来月月,掏,掏出啥都给你!”

    “真哒!”

    小月月伸出小手,塞进孙建平那间破烂棉大衣里,忽然大眼睛一亮!

    “好大啊!”

    小丫头干脆把两只小手都伸进去,咬着牙,从里面掏出一个茶杯大小的国光苹果!

    “还有呢!”孙建平笑着搓搓小丫头的脑门,催促道。

    “真的还有……”

    六个红绿相间的国光苹果,在炕沿上一字排开,看得小丫头大眼睛布灵布灵的!

    “文文,你掏这个兜!”孙建平冲看傻眼的曹兴文喊了一声。

    不一会,一堆花生摆在炕上,把进屋子叠被子的李秀芝吓了一跳!

    “建平你从哪整来这些东西”

    “田会计给我的,昨天人太多就没好意思往外拿。”孙建平递给她一个苹果,“嫂子你尝尝!”

    “嫂子不喜欢吃……”李秀芝咽了口唾沫,违心撒了个谎,“田会计给你的你就自己留着吧,别老给孩子吃零嘴……”

    “我自己哪能吃得了这么多,来你们俩一人一个,都给我吃掉,不准剩!”

    孙建平蹁腿坐在炕沿上,监督两个小的吃苹果。

    俩孩子瞅瞅老母亲,见刘秀芝没吱声,小月月飞快抓起一个最大最红的塞进口袋。

    曹兴文犹豫半天,手慢慢伸过去,摸起一个看看,又抓起另一个看看,最后选了个最小的。

    李秀芝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四个苹果又重新装回到孙建平的衣兜里,“你别总是顾着这俩小崽子,你自个也是正长身体的年纪……”

    孙建平一脸无奈的看着四个苹果又被塞回自己口袋里。

    曹春贵兴冲冲从外面闯进来,一进门就喊媳妇你看我逮了个啥!

    四双眼睛齐刷刷盯向门口,却见曹春贵手里拎着一只红毛狐狸,眉飞色舞,“建平来帮个忙,咱俩把这玩意皮扒了!”

    “作死败家的老爷们,你惹啥不好惹这玩意!”李秀芝一看到丈夫抓了只狐狸,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劈手去抢,“狐仙爷你也敢动,你不要命了!”

    “干啥干啥,狐狸咋了,一张狐狸皮也能卖个二三十块!”曹春贵有些气结,为了凑点钱给老丈人丈母娘买礼物,让媳妇风风光光回门子,他可是一大早就冒着危险,扛上三八大盖,拎着铁夹子进了山林,天见可怜让他碰到这只红狐狸,没想到不但没得到表扬,反而被媳妇臭骂一顿!

    憋屈!

    “建平你说说你大哥,一脑子浆糊,你今天要是把这张狐狸皮扒了,等老仙家找上门寻仇,到时候你哭天都没地儿去!”

    “吵吵,吵吵,大早晨叽咯啷叽咯啷的……”

    老曹拎着一节黄柏木头进了屋,一看到儿子手里拎着的红狐狸,吓得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作死的活兽啊,你活拧了敢惹这玩意,抓紧放了!”

    曹春贵瞪着眼珠子,一脸不服气的提了下狐狸,狐狸的腿被铁夹子夹伤了,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疼得吱哇乱叫。

    老头一看儿子不听话,顿时怒了,抄起木头劈头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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