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个人就安心地在这儿打上鱼了,收入还不错,几天下来,每个人都挣好几十块了。

    五六天后的一个晚上,小栋悄悄潜了回来,带来老郭的新命令,队伍已经拔营了,等这边风声不紧时,他们小队拉着武器往东南的二道甸子去和队伍汇合。

    给王喜和李贞的任务是,安心地潜伏下来,不准私自有任何行动而影响潜伏,直到组织来人联络。

    小伍子小队只好听命,在这一面打鱼一面等待时机。

    十多天后,日本军队撤了,保安团也撤了路障。而有两个日本人却留了下来,就住在高家大院。

    高洪坡死后,他弟弟从桦甸过来接走了侄子侄女,本打算把高洪坡的房产卖掉,可日本人不干,这不就派了两个人以查案为名,来占了高洪坡的大院。

    这俩人不走,一直在找着什么东西,这些天让高家的更倌陈铁锁领路,这一趟那一趟地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

    ……

    刚拉上来一网鱼,收获不错,这一网得三百来斤。收鱼的船就在旁边等着呢,现场直接上秤,称完就给现钱,一把一扒拉,绝不拖欠。

    两毛钱一斤,?老赵这一网就挣了六十来块,笑得见牙不见眼。小五子等人正在往船上收网,老赵叫住了他们,因为西边天际已经有一线乌云盖过来,并伴有隆隆的雷声。

    老赵用两条鱼去江边的苞米地里换来十多棒苞米,招呼大伙回来吃饭?。

    他们在江边一个土岗上搭了一个临时避雨的棚子,里面有干柴,大伙点燃了柴火,架上锅,把一些柳根子,串丁子等小杂鱼扔锅里熬汤,一人拿了一棒苞米在火上烤。

    收鱼的船一看要来雨,而老赵他们也不打了,就趁没下雨回?家了。

    一阵风吹过,江面上泛起了不小的波浪,小五子看柴火不多,就趁雨还没下来之前领锁住去江边捡一些晒干的柴火,江边有的是水冲上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木柴。

    三个人从远处走来,抬头看看要来雨就走向棚子。老赵也离老远就招呼了一声:“要来雨了!快来避避雨!”

    走近了,前面是个穿着土布凉?褂的人,敞着怀,露出两排肋骨,一脸的谄媚在前面带路。

    中间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穿着板板正正的西服,派头极大,一看就不是中国人。

    后面的穿着白衬衫,黄军裤,斜挎着王八盒子,典型的日本鬼子。

    大龙看见日本人,眼睛一眯,又低下头去继续烤他的苞米。老赵却像是没看出来这几个人的身份一样,热情地招呼来人坐下喝鱼汤。

    那个戴眼镜的笑着谢绝了,说我们避会雨就行。

    突然一个闪电,把本来阴暗的江面照得通亮,然后又暗下去,“轰”的一声炸雷,仿佛就在人耳边响起,震得人心惊肉跳。

    小五子和锁住一人抱了捆柴火跑进来,大雨像是追着他们的脚步,“哗……”地落下来,砸得地面尘土飞扬。

    本来棚子挺大的,但中间点了堆火,进来八个人就有点挤了。老赵还热情地招呼那三个人往火堆旁挤一挤,站棚子边会浇着雨。

    小五子一眼就认出了高洪坡家的更倌陈铁锁。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很从容地把柴火放下,没看那几个人。

    大龙扔过来一棒烤好的苞米说:“给你烤熟了,我都没舍得吃,够意思吧?”

    小五子用余光注意到陈铁锁听到大龙说话后突然转过脸来看着大龙,脸上满是惊愕。

    小五子拿了个碗,上锅里盛鱼汤,正挡住了那三个人的视线,抬头给大龙和孬子使了个眼色。大龙这才意识到他被人盯上了。

    陈铁锁显然是认出了大龙,虽然那天两个人脸上都抹着锅底灰,但刚才大龙一张嘴说话,陈铁锁就听出了大龙的声音,他没吭声,而是悄悄往外挪了挪脚步,几乎躲到了挎枪的佐藤身后了,在那里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老赵给他们三个一人一棒苞米,戴眼镜的山本笑着接过来分给手下,并连声道谢。

    东北人讲究食物共享,所谓的见面分一半儿。尤其在山上,在江边,没有吃独食的。

    外面大雨下得正急,雷声隆隆,老赵和山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天气。其他人都吃着东西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小五子从火里扒拉出一段木头橛子,就是那种很硬的用斧子都砍不断的木头楔子。有一头烧得有些碳化了,小五子就在沙地上磨着,另一只手还在啃苞米,啃得嘴巴子确黑。

    大龙屁股底下有一块长条石头,大龙挪了挪屁股蹲在了地上,以保证能第一时间拿起那块石头。

    锁住和孬子都隐蔽地往外挪了挪,原来都是蹲着的,现在都变成了半蹲半跪。

    大雨来得急,走得也快,大约只过了二十多分钟。大雨过去了,天上的滚滚黑云带着大雨向东去了,西边已经露出湛蓝的天空了。

    小五子对老赵说:“赵哥,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船上积水了没有?”

    老赵很纳闷,心说,这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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