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上前跟老铁匠说:“大叔,跟您打听个人,是不是有个叫巴音的蒙族人在您这当学徒?长得又高又壮的?"

    老铁匠并没回答他,反而有些戒备,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打听他干啥?”

    小五子只好实话实说:“我们是巴音亲哥哥的朋友,是受他哥哥的委托来看他的。”

    老铁匠一愣,“你认识巴特?他可十多年没回来了。”

    小五不禁苦笑,说:“我不知道他的蒙古名字,只知道他叫纪华。”

    谁知道老铁匠却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巴特是跟他老师走的,他老师就姓纪。”

    巴音在蒙语里大概是富裕的意思,相当于汉语里的富贵。

    而巴特在蒙语里却是英雄的意思,给他们起名字的人绝对想不到,巴特成了真正的爱国英雄,而巴音却没有富裕起来。

    老铁匠将他们让进屋里,让小徒弟拎来一壶开水,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碗热水,没有茶,也足够暖心的了。

    巴音是老铁匠大徒弟,都给他干十多年了,老铁匠没娶妻生子,把徒弟当亲儿子养的。

    前年,给巴音娶了一房媳妇,没想到这媳妇不是好人,每天在背后怂恿巴音离开老铁匠打算自立门户,把老铁匠气得直翻白眼。

    这媳妇也是蒙族,叫奇奇格,人长得一般,却不太正经,附近邻居让她勾搭个遍。

    这不,前一阵子不怎么又搭上日本人了,跟新来的日本治安官小泉打得火热。

    巴音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就知道打铁干活和喝大酒,除了这两样其它啥也不管。

    把老铁匠气得经常揍他,但是老头已经打不动他了,这傻孩子太艮了。

    头些天,那个女人突然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然后那个日本人就找来了,直接问巴音你老婆呢?巴音也不知道媳妇跟谁跑了,就说不知道。

    转天,就来了一帮警察将巴音抓走了,说是他可能谋杀了自己媳妇。

    这真是无妄之灾,巴音被抓进去后打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了,警察就是想让他承认杀了自己老婆,可是巴音真没干,所以就被关在警署里呢,不让人探望,也不让人花钱赎人,应该是那个日本人给了这伙警察压力,使他们不敢放了巴音。

    巴音别看老实巴交的,但他好喝酒,还是交下了几个朋友的,这些天那几个朋友也在想法怎么把巴音弄出来呢。

    老铁匠是没招了,一没钱二没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冤枉,老头经常偷偷的抹眼泪。

    小五子说:“大叔,您别急,我来想想办法,您帮我认识认识巴音的那些朋友,让他们打听打听这警署谁说了算?咱们看看能把他赎出来不?”

    老铁匠让小徒弟领着他们就去了一个离这儿不远的一间草房,巴音经常在那喝酒的。

    小五子他们跟着进屋,这屋就一扇窗户,还糊了好几层窗户纸,弄得屋里黑灯瞎火的,这大白天还点个油灯。

    炕桌上有两碟咸菜,炕上三个人正一人捧了个猪爪在啃,一人面前一个二碗,正喝着呢。

    屋子不大,又进来四个人就有点站不开了,二牛和金良干脆转身出去了,站在门口给他们望风。

    桌上有个人抬头看见了小五子,就像被人定住了一样,停止了所有动作,猪蹄还停在嘴边呢。

    小五子也很意外,在哪儿都能遇上熟人,这竟是草上飞,在吉林大坝和他们一起逃亡的哥们。

    草上飞看到小五子的笑容就知道他没认错人,猪爪扔桌子上了,从桌子上一步跳了过来,把小五子一把抱住。

    “卧槽,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小五子工长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跟老尹他们走了吗?”

    这家伙光着脚丫子就下地了,抹了小五子一身油。

    小五子倒是没嫌弃他,拍了拍他后背,让他上炕说话。

    小五子当时是工头,所以草上飞之前就认识他,知道这小子有两下子,因为大伙都亲眼看见过,他一个人把那帮抢饭的打得落花流水的。所以小五子在大坝上算是名人,草上飞不是小五子那组的也认识他。

    这到后来,他们又是一起从大坝上逃脱的,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草上飞的老家就是这朝阳县的,前些年他流窜到新京作案,没想到却在那儿掉脚了,让人抓住一顿毒打,并送大坝上遭罪去了。

    他和老尹逃出来过了江以后,老尹就去和老郭他们汇合去了。草上飞就跟老尹道了个别,说自己这种人受不得束缚,在这种队伍里肯定待不住,就自己离开了。这不辗辗转转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家乡了吗。

    小五子也没瞒他,他也知道小五子是什么人,小五子就简单地说了说分开以后的事,并说认识巴音的哥哥,他哥哥临死托付自己来看看他,没想到却碰上这事儿了。

    小五子问草上飞打算怎么办?

    草上飞也没啥好主意,他们几个都打算去劫狱了,反正他会开锁,打算万不得已就找个时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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