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在一楼大厅的缴费窗口,办理好住院手续,缴纳三千块钱住院费后,我向医院提出了离职申请。

    白天的时间,我要专心照顾民叔,晚上还要赌牌赢钱,无暇继续这份工作。

    办完离职,走出主任办公室,杨姐拿着化验单找上我:“小李,有一个情况我必须提前跟你说一下。”

    从杨姐紧促在一起的眉头来看,我知道,民叔的病情可能比想象中更糟糕。

    “杨姐你说。”我站在原地,等待杨姐开口。

    “你叔这个身体状况,恐怕是坚持不了几个月了,化疗无非是多活两三个月。

    但化疗不仅人遭罪,钱也跟着遭罪,不如出院回家,有化疗的钱给老人买些好吃好喝的,开开心心过完最后这段时间。”

    杨姐苦口婆心的劝说,其实我都懂。

    杨姐是站在我的角度,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可我不能眼看着民叔走向死亡,却不做任何努力。

    我努力和争取过,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我问心无愧。

    “杨姐,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救我叔!”

    杨姐是省里医学院的高材生毕业,见多识广,如果她都没有其他办法,我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嗯…除非做骨髓移植才有机会保住他的命……”

    “就做这个骨髓移植,需要多少钱?杨姐!”

    听到‘骨髓移植’的方法能救命,我双眼放光,激动的打断了杨姐接下来的话。

    我此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救民叔,任何代价我都能接受。

    “你先听我说,骨髓移植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杨姐挥手打断了我的激动,笑容苦涩的对我摇了摇头:“骨髓移植需要直系亲属骨髓进行移植,并且风险很高,有很大概率患者走不下手术台。

    并且,咱们这边的医疗技术跟不上,最好去北京、上海、天津这种大城市做,费用可能要几十万,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杨姐的这番话,如果晴空中的一道闷雷,在我耳边炸响,震的我脑袋发晕。

    钱和风险暂且不提,单是直系亲属移植这基本条件,我就没办法满足。

    民叔在这世界上的唯一血脉至亲,就是他那早已杳无音信近十年的儿子,茫茫人海,中国十几亿人口,我去哪找呢?

    “先给我叔做化疗吧,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关于救民叔这件事,我没有半点纠结,他对我有恩,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哪怕倾其所有,我也要救他。

    希望是靠拼搏而来,如果连拼搏的勇气都没有,奇迹又怎么会出现呢?

    “你这孩子...唉....”

    杨姐见我如此的执拗,还想劝两句,最后也只是长长一声叹息:“再准备两万块钱吧,化疗和靶向药都很贵。”

    ......

    晚上六点半,陪着民叔打完最后一瓶点滴,看他睡下,我才离开医院。

    化疗,靶向药等医疗费需要两万,这还只是最小的一部分。

    寻找民叔的儿子,去北京做骨髓移植才是大钱。

    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可我的口袋里,仅有二千块钱。

    赌,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对大军的印象不错,在这个赌场打牌玩的安心,所以今晚我选择的地点,还是大军的赌场。

    经过昨天的事情发酵,我显然已经成为了这家赌场的红人,每一个服务生,抽水仔都认识我,对我微笑点头。

    挨个赌桌走了一圈,我的脚步最后停留在二十一点的牌桌前。

    二十一点论赢钱速度,不敌拖拉机。

    玩拖拉机,做一局牌,碰到一两个怨种,赢无限的钱,一把赢个几千块钱很正常。

    二十一点不同,最大的倍数是双王通杀,才十倍,赢的钱有限。

    我之所以选择二十一点,是因为二十一点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换庄难。

    这家赌场的规矩是五小龙换庄(五张牌点数加在一起,不超过二十一点),只要闲家不拿到五小龙,庄家就一直掌控发票权。

    作为一名老千,当我拿到庄的洗牌权时,整个赌桌的输赢,全部都有我掌控,只要我想,就没人能换掉我的庄!

    通过洗牌出千,远比拖拉机的袖箭稳定,袖箭是留牌在身,留牌既是留脏,时刻可能面临被抓的风险,洗牌则不然。

    “两门,每门十块。”

    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我抽出两张十块钱下注。

    “小兄弟,人太多了,一个人只限压一门。”当庄的胖子,只给我发了一门牌,并解释道:“我眼神不好,压的太多门数太多,我看不过来。”

    “好。”

    我收回十块钱,等待发牌结束。

    正常而言,二十一点只要有钱,一个人下注几门牌都可以。

    但赌牌这东西,规矩再讲,现在是胖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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