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眼里有泪水,一只手握着张武的手,另一只手慌忙去兜里掏东西,因为动作慌乱,几滴眼泪直接砸到张武手上。

    完颜宗望军中粮官多次言说后方粮草难继,更兼平州同样没有平定,他占着景、蓟二州,钱粮负担沉重。

    赵良嗣盯着刘陵,他看到刘陵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心里不安,连忙在完颜宗望身后沉声道:“本官看此事有些误会,刘陵莽撞,但完颜都统方才也不应当殴打他,如今夜深了,明日还有的谈,还请各自回营吧!”

    她趴在刘陵胸膛上,在他脖颈嗅了嗅,对着耳垂轻轻吹起,吃吃笑道:“那个天杀的完颜狗,就在外面的营帐吧?”

    “刘陵,不可冲动。”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六.二四九

    两人各自回去,刘陵从地上捧起一把雪闷在脸上,捂住片刻后随即撇掉,整张脸被雪冻得通红,这样红着眼睛也不会被人发觉。

    “本将王禀,字正臣,刘将军方才当真是神勇。”

    公主卸衣脱袍,小心地跨坐上去。

    他声音哽咽起来,更多泪水涌出,似乎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将腰间佩刀解下,张武慌忙推辞,被刘陵把刀按在手里。

    “放开都统!”

    张武沉默看着,心里狠狠一抽。

    郭药师被人耻笑,就是因为从辽将降宋,现在又意欲降金,堪称三姓家奴。

    “我”张武词穷,低下头只有哽咽落泪。

    “嗤”的一声,刘陵收刀入鞘,完颜宗望脸上顿时涌起暴怒神情,刚要前进一步,刘陵眯起眼睛看向他,完颜宗望愣了一下,气极反笑,用辽话道:

    “原来你就是刘陵,倒确实是有胆识。好好好,不过胆子这么大有什么用呢?”

    “将军。”张武的手立刻握紧,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犹豫了一会儿,仿佛是下定决心,低声道:“我我曾在完颜宗望帐中,看到听到一些东西。”

    两个男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刘陵抬起头,擦擦眼泪鼻涕,把手放在张武肩头,嘶声道:

    刘陵深吸一口气,察觉到他身子微微颤抖,公主满意的笑了。

    “本宫先替你上药。”

    刘陵忍着腰间疼痛笑了起来,耶律余里衍忽然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慢慢解开一条衣带,刘陵微微摇头,道:“他踹我腰上,现在疼得很,你别乱动。”

    “你说什么?”刘陵皱起眉头,好像没有听到。郭药师身子微微前倾,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眼前陡然一黑,刘陵收回拳头,然后对准他鼻子又是一拳,郭药师闷哼着后退一步。

    “兄弟,先前都怪我的不是。你呢,伱既然已经是金国的驸马,你前途无量,哥哥我没什么好说的,但这儿有.我常用的一个玉扳指,不值钱还有一个玉钗子,这是好东西,原本我准备给辽国公主的。”

    刘陵絮絮叨叨地说着,张武深吸一口气,浑身颤抖着跪了下来,抱住刘陵的手,眼泪大滴落下,泣不成声。

    将军若是在宋人那边得以自主,不妨以此劝说他们,以钱粮为饵,说不定宋人那边会看重将军.”

    张武泪眼模糊,在他的注视下,刘陵惨然一笑:“我被郭药师背弃,军中部下兄弟死伤过半,早已不成气候,现如今金人拿我说事,宋人不以我为意,我怕是没什么奔头了,你要好好活。”

    “都把刀收起来,”赵良嗣环顾四周,紫色官袍在火光下,显得有些发灰,他骂道:“一群不晓事的,就知道拔刀,这国家大事你们也能拔刀砍掉吗?下次再让本官见到你们胡来,一个个全都拿下,军法处事!”

    上药包裹好后,耶律余里衍替刘陵盖上被子,到外面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回来走到床边,慢慢掀起被子。

    他对着旁边头也不回地招招手,喊道:“张武出来!”

    郭药师的常胜军兵卒落在远处,除了他和一名随从外,没人有资格到大仗前,他还蹲在地上,鼻血从指缝里流淌出来。

    完颜宗望看到刘陵眼里的神情就没有再动弹,死死盯着他,头也不回地吼道:“赵学士,你莫非是想开战么?”

    刘陵身边刚才站岗打盹被他戳醒的宋将猛然拔刀,但并非对准他,而是对着周围的金军,周围的金兵宋兵全都大骂着拔刀对准彼此,顷刻间剑拔弩张。

    宋兵们低着头,各自收刀,刘陵捂住腰,对那宋将低声说了句多谢。

    外面风雪声响,辗转如呜咽。

    郭药师掀起帘子走出来,看见站在外面冻得满脸通红的刘陵,轻笑一声,走到他面前时,低声道:“你倒是命大。”

    “哼!”完颜宗望冷冷看了一眼刘陵,推开张武,大步流星地离开,周围金军也跟随过去,张武不敢看刘陵,也跟了上去。

    刘陵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我腰疼动不了。”

    刘陵正眯眼忍痛,脸上忽然一暖,紧接着满面香风,猛然睁眼的时候,耶律余里衍正蹲在旁边,满怀忧虑地看着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在北宋末年做藩镇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韩颓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韩颓并收藏在北宋末年做藩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