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则笑着对章诚说:“职事安排先不急,咱现在依旧很想再问问足下,为何足下觉得结束乱世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如今天下,群雄并起,谁不是急着劝群雄称王称帅,群雄也都恨不能即刻为王,何以足下不这样认为?”

    朱元璋问后,章诚笑着持筷子给自己呷了一口菜,说:“羽翼未丰时就称王称帅,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不怕鞑子先派大军来围剿自己吗?”

    “正是。”

    朱元璋颔首,又问:“那高筑墙、广积粮呢?”

    “高筑墙,自然是尽快据有要隘,利用山川湖海之险,确保自己可以安稳发展,同时在消息上要尽快建立绝对严密的保密与监察制度,使外人无论是明察还是暗访都不能知道我方真正实力,如此才能以奇制胜。”

    “广积粮,不仅仅是广蓄粮草,也有广蓄膏腴之地和精兵与壮农能匠和治军治民之人才的意思,要将来,不鸣则已,一鸣必须惊人。”

    章诚这么说后,朱元璋连连点头。

    接着。

    朱元璋又问:“咱还有一事不明白,足下为何会愿意对元璋吐露这九字箴言,而不敷衍元璋,或如许多儒生一样,直接斥责元璋是贼,难道足下真认为元璋能结束这天下乱世?”

    “我早闻淮地有一朱公子较其他义军不同,不杀百姓,治军有法,那日见公子兵马出现,也颇为井然,自然就相信公子乃是可以平定乱世之人。”

    “而且上位突然出现在定远一带,想必是濠州城义军内斗严重,公子不愿因此耗损根本,让亲者痛,仇者快,也就有意南略滁州,另觅发展之路,只怕有意渡江,借大江之险,江左之富,据集庆而积蓄力量吧?”

    “上位既有如此战略意识和大格局,鄙人也就愿献芹意,以助上位,甚至也不算是助上位,只是听上位说出了上位本意而已。”

    章诚笑着说道。

    朱元璋听后神色复杂地看了章诚一眼,良久后才笑着说:“足下真是不出户而尽察天下人心!真如隆中诸葛,实不相瞒,元璋因国用兄弟之言,的确是有渡江之意。”

    “上位谬赞!”

    章诚回了一句。

    朱元璋接着又问章诚:“刚才花云兄弟说足下是因记他的仇才让他去做鞋,不知,花云兄弟可是有得罪足下的地方,足下可以对咱说说,咱替足下教训他。”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花云兄弟言语上不尊重上位赠予鄙人的女孩,也就被鄙人臭骂了几句。”

    章诚淡然一笑说道。

    朱元璋听后颔首:“咱这些弟兄,大多还有草莽习气,还需规训,但本性大都不坏,还请足下将来与他们相处多担待一些,他们不及足下等读书人知礼。”

    “我倒是没将他们当草寇看待,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将自己当草寇看待,进而自轻自贱,进而也不要把同胞把同样出身的穷苦百姓也当可糟践之蝼蚁看待就行。”

    章诚回道。

    朱元璋不禁嗤然一笑:“足下对礼教秩序颇为鄙夷,却对穷苦百姓慈悲心肠更重,倒是让咱更加喜欢!”

    说毕。

    朱元璋就指着朱文正说:“咱就这么一个侄儿,幸有足下相救,才不至于继续食同类之腐肉而活,而如今咱已为他取名为文正,咱在乱世以武立身,自是希望他将来能于太平之世以文正名,不知足下觉得此名如何?”

    章诚这时也笑着看向了朱文正。

    跟朱元璋一样也是阔脸但更黑的朱文正倒有些腼腆起来,只把头低着。

    “此名自然是极好。”

    章诚回道。

    朱元璋又说道:“咱要为义父出生入死,也不知道命将没于何时,故也已告嫂祭祖,认此侄为子,将来为咱送终且顶门立户,而足下又与他有缘,所以就请足下先为其师,教其读书明理,同时兼为咱的幕府参议,为咱做一些案牍之事与谋划规劝之事。”

    章诚不由得问道:“上位为何让我来教令郎?”

    朱元璋笑道:“自然是因为足下愿意说真话,无愚弄他人之意,所以当人先生是最合适的。”

    章诚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他不得不承认,朱元璋眼光果然毒辣,已经察觉到他说的话比别的儒生更真诚更直白更没有顾忌。

    事实上,章诚的确是在这样说话。

    当然,章诚也不是说不知道顾忌,而是他不需要顾忌。

    因为他可以随时离开这个时空,穿越回去,所以他完全可以在哔哔一通,过过键盘侠的嘴瘾后,就因为见势头不对而立即闪人,所以他也就没必要考虑谁的感受。

    而章诚这里也多瞅了朱文正一眼。

    他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有机会成为朱文正的先生。

    须知道,历史上的朱文正可是统帅能力很强的人物,其打赢守洪都一战,更是奠定了朱元璋能最终夺得天下的关键战。

    而在想到朱文正历史上的悲剧后,章诚倒是有些本能地幻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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