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刚刚退了出去,那殿内猛的传来瓷碗猛摔地上的声音。

    宁如鸢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裴琰看了一眼那羹汤,浑身翻滚着戾气:“你可知这些年,朕待你比旁的妃嫔有所纵容与优待,是为何?”

    宁如鸢泪光闪烁,摇了摇头。

    裴琰语声阴冷:“因为你单纯。”

    他从红木宽椅上愤怒的站了起来,厉声斥责,伸手指着她:

    “如鸢,没想到你也用了这作贱人的戏码。

    你是宁府嫡女,朕是皇帝,自小受的是大周最好的教养,你怎能用宫外勾栏院的方式来对朕?”

    春棠在之前跟她谏言,要想留下皇帝必须得用点非常手段,那碗羹汤里加了宫中的禁药。

    但宁如鸢是拒绝的,这种事虽然当时欢愉,但事后男子都会发现的。

    裴琰是天子,帝王尊严与骄傲在前,若是醒悟过来,心底必然嫌弃她手段下作。

    裴琰的性子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太过下作的手段必然惹得他大怒,

    所以她只让春棠在那羹汤里放了补肾壮阳的东西,并未加禁药。

    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要解释的时候,春棠在这时走了进来,扑倒在地上求饶: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

    奴婢也劝过娘娘莫要做这些傻事错事,娘娘就是复宠的心太过强烈,一时之间做错了事也是有的,皇上莫要生娘娘的气。”

    宁如鸢只觉眼前眩晕,她红唇颤抖,震惊到语结:“春棠,你……你……”

    春棠落泪,转过身子对宁如鸢磕了磕头:

    “娘娘,奴婢当时就劝过您,后宫禁药用在皇上身上,是砍头的重罪啊!”

    春棠在那羹汤里加了成倍的禁药,那味道当然是会被发现的,但她又怕裴琰发现不了,所以在盛羹汤的时候,故意做出慌乱的样子。

    裴琰是皇帝,眼睛跟个鹰隼似的,怎会发现不了?

    宁如鸢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是你,原来是你!”

    之前江云娆就来提醒过她,说钟云宫有内鬼,一定有,可是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自己还与春棠探讨了一些时候,但自己从未想过内鬼是春棠。眼下醒悟,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裴琰满是失望的看着她:“皇后如此,你也如此!”

    宁如鸢:“臣妾没有,没有!臣妾没让春棠这么做,是她背着我干的!”

    想来这个解释有些薄弱与滑稽了,春棠是她的心腹宫女,她说没有,谁信啊?

    裴琰眉心紧皱着,当初魏婉莹也是用了这法子才怀有身孕,他只觉恶心,一国皇后如此,一国嫔妃也如此。

    但当初魏婉莹做得隐秘多了,他也只是事后好些时候才醒悟过来。

    她们为了个皇嗣,为了将来能有皇子为世家延续权势,真是太不择手段了。

    将他这个皇帝,彻彻底底的当作了一个繁衍权势的工具。

    春棠道:“娘娘就向皇上认个错儿吧,别再狡辩了。”

    裴琰站起身,垂眸看着地上的宁如鸢:“传朕口谕,宁嫔降为才人,打入死牢。”

    宁如鸢猛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琰:“皇上!”

    “皇上,您为何不信臣妾啊!”宁如鸢在地上声嘶力竭着。

    裴琰转身离去,只留得宁如鸢跪在地上,失了三魂六魄。

    春棠则是跟着裴琰一同走了出去,回眸看着宁如鸢笑了一下,那歹毒与得逞的笑意深深印刻在宁如鸢的眸子里。

    宁家,算是遇见了祸事。

    宁如鸢对皇帝下药,有害龙体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后宫与前朝。

    宁如鸢的父亲为女儿求饶,跪在天元宫整整一日不肯离去。

    直到他哭诉着自己年事已高,想要慢慢放手朝事的时候,裴琰的旨意从天元宫里传了出来。

    改为:宁如鸢降为才人,打入冷宫。

    这二者的区别很大,打入大牢是关押候审,刑法伺候,没准儿就没命了。

    打入冷宫,便无刑法,顶多是落魄,还能活着,以待来日。

    裴琰站在天元宫最高的宫阶面前俯瞰着他:

    “宁中书的确年事已高,是该回去修养一段时日。朕念在中书为国操劳半生的辛劳上,予你一年修养时日。”

    宁秉章:“老臣谢皇上隆恩。”

    中书令宁秉章告病卸任一年,中书的位置一下子就空了出来,但又不是彻底的空。

    这时候谁坐了宁秉章的位置,便是谁与宁家宣战,毕竟入朝为官的宁家势力又不是这一人。

    裴琰掸了掸龙袍的明黄色袍摆转身入殿,眸底风云再起:“传中书鹤兰因觐见。”

    大周朝设立中书令之位有左右之分,宁秉章为左丞,鹤兰因为右丞。

    左尊右卑,鹤兰因在中书令这个位置上,一直被宁秉章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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