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出城的时候,还是有些动静的。

    她不至于无脑到自己一个人去,经历几次三番的生死,她并没有看淡生死,只是更怕死了。

    可这一次,却又是无可奈何的。

    她为自己想了许多个脱身的法子,比如什么金蝉脱壳,暗渡陈仓,但是都不行,一个法子都没想出来。

    江云娆在心底问老天爷,她这次就不能躺赢吗?

    有些百姓见城门开了,便在四处打听起来,

    因为如今锁城期间,城门是不会无缘无故打开的,却在这一刻看见江府的马车离城而去。

    不知道为何,这些人觉得鼠疫围城都那么怕过,但看见江云娆的马车离开,她们就心慌了起来。

    生怕江云娆扔掉北境不管了,一马车坐回帝京,回了皇宫当自己的娘娘去了。

    她们心中的那根柱子,似乎都颤了颤。

    江云娆在,江家工坊愿意聘用女工,家里有姑娘的能去免费学技艺,江云娆不在,那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花吟两眼哭得红肿起来,背渐渐的勾了下来,无力的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车驾,眼泪砸在了自己前襟上。

    五年了,快六年了,当初禧云宫喝毒药赴死的那一幕,又开始历历在目了。

    花吟痛哭的跪了下来:“娘娘,您保重!”

    宋怀仁,北境的长史大人,带着这城中来的官员都庄严肃穆的跪在了城门口。

    这一日的春风虽然温暖,但吹在脸上,却格外的痛,痛得这些人眼睛红了,面颊湿了。

    宋怀仁朝着城门的方向叩头:“皇贵妃娘娘大义,臣等身为男子自愧不如,若能代替娘娘,臣安能让娘娘前往!”

    身后的几位官员,与江云娆接触也算多,这些日子来,他们都看在眼里。

    大家都知道江云娆已经怀有身孕了,可敌人不会心软,敌人只有自己的目的,处处杀机,都落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

    如今皇上染了鼠疫,无法起身理事,且如今战况不明,不能拖延。大周不能没有天子,太子年幼,这一切没得选。

    花吟一边哭一边道:“当年没得选,现如今又没得选,老天爷到底怎么想的!”

    宋怀仁回眸,起身将花吟搀扶了起来:“花吟姑娘,这一切只是危险,也并非是走入穷巷,娘娘前往还是带了一些人去的。”

    花吟哽咽着:“我不管,管不了那么多!宋大人,求您了,必须书信给皇上,皇上再是重病也必须知道这件事!”

    宋怀仁皱着眉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妇人抱着孩子,忍不住上前来问了一句:“皇贵妃娘娘是走了吗,不管我们了啊?”

    宋怀仁当即宣告全城,告诉众人,云懿皇贵妃直面敌人,只为换来七番叶,将鼠疫彻底铲除。

    云懿皇贵妃已有身孕,却在如今的时局下,为了北境惨遭荼毒的百姓们,甘愿以身赴险,还北境清明。

    这消息传得很快,出沧州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有了这档子事,花吟发现主动来报道,说要参与女子护卫队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还说,如果朝廷因为打仗暂时没钱的话,也可以不用急着给,说女子家家的,本来做不成事,不要钱。

    花吟哭笑不得,说,钱,那肯定是有的。

    只是花吟这时候才学会一件事,想要人心,想要人的信服,就需要胸怀,需要担当,而不是只会指使下面的人做事。

    明白了这件事后,她比从前更要奔赴在第一线了,忘记了落泪,忘记了感伤,只记得江云娆交代给她的任务。

    维持城中秩序,还有一点便是继续寻找江老爷的下落,

    江云娆跟她说过,江老爷应该是被裴占强制征兵给带走了,所以一直都在尝试联络江云舟,想将人给带回来。

    城门刚刚关闭的时候,有人在城外奋力的敲击城门:“开门,开门,我要入城!”

    宋怀仁与一众官员听见动静,他看着城门:“这时候也不知道何人会来敲城门,不知道这沧州城是鼠疫最严重的地方吗?”

    城外有人激动的叫喊道:“老夫就是沧州城中人,回自己的家,为何不给老夫开门!”

    宋怀仁抬了手臂:“让士兵去看一眼。”

    城门一打开,一中年男子,狼狈的站在城门之下,衣衫破败,发髻散了一般下来,光滑的脸上也比从前多了许多沟壑,

    那耷拉下去的眉眼将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给压了下去。

    身边有官员抬起手掌放在眼前,远眺了过去:“瞧着,怎么这么像那个江老爷啊?”

    宋怀仁也看了看,立马道:“快,快将人请进来!”

    江如卿瘦得皮包骨,一手拄着拐杖,歪歪斜斜的走到宋怀仁面前:

    “宋大人,方才我江家的马车怎急匆匆的驶出城门,我一直在后面唤人,奈何我几日没吃过饭了,着实没力气了。”

    说完这话,江如卿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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