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灯笼——照舅,他继续放了学去校门口等她,继续陪着她回家,继续在她家门口等她出来玩儿。可她就是不依,一进屋就没了音讯。其实她也是一样的难受,心里焦急却没什么解决的办法,想想那天他对她做的事情,让她又害羞又兴奋,又害怕又是欢喜,拒绝了舍不得,答应吧又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坏蛋,一定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还这么小,这让她可怎么办呀!

    她一回了家便不敢出门,只得围着她妈找事情做:妈,你教我织毛衣吧,我真的想学。

    徐淑媛见女儿这些天行为反常,早已觉察出了什么,故意笑着逗道:想好啦?你这是要给谁织呀?

    张彩霞娇羞地瞪了母亲一眼,嗔怪道:难道不给谁织,就不能学了吗?

    徐淑媛哈哈大笑:能学,能学,门口的那个男孩子是曹家的二小子吧?

    张彩霞见母亲早已察觉,脸腾的红了,羞怪道:妈,你说什么呢!谁说要给他织了。

    徐淑媛笑道:都长这么大了,差点就认不出了,叫什么来着,是叫国伟吧?

    张彩霞害羞,连忙辩解道:妈,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别瞎猜呀。

    徐淑媛笑道:好的,好的,妈不瞎猜,只是看他人挺精神的,不像小时候那么的调皮了,我听你弟弟说,他在学校里挺活跃的,是个出息的孩子。

    张彩霞羞着连忙打断道:妈,都跟你说了,不要瞎猜,你还是教我织毛衣吧。

    徐淑媛笑道:好的,好的,妈不管,妈只盼着你好,你想学织毛衣,那就先学织围脖吧,这个简单。

    张彩霞连忙兴高采烈的答应:好的。

    说罢,拿出针线,和母亲学了起来,先学起头,再学钩针……

    日子就这样又美美的过了一月有余,俩人天天在校门口见面,然后他送她回家,突然有一天,当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发现那里没他,这让她心中一跳,挽着她胳膊的魏文娟也发现了情况有异,八卦着给她添堵:哎,奇怪,你发现了没?今天他怎么没来?你俩这是怎么了?

    她能从这些关心的问话里觉察出那些特别的滋味,醋意浓浓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她心道:哼,你这分明是嫉妒,他没来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嘴里却装作心不在焉道:谁没来?你说谁呢?

    张彩霞的表情是如此做作,演技是如此低劣,一点都没掩饰住她内心的惶恐,她这拙劣的表演立刻遭到魏文娟的鄙视:装傻是吧?不说是吧,那好,他的消息我以后不告诉你了。

    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要她承认?她能承认什么?这话让她没法回答,她说也不是,更何况她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得红着脸,现在她没心思搭理别人,撇下那些同伴,独自一个人悻悻的往家走。

    她一路上想着他,莫明的担心起来,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越走越强烈:怎么回事?他去哪了,是不是生病了?壮得跟牛犊子似的,怎么可能生病?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是跟人打架受伤了?没听说啊。他该不是又喜欢上别人了吧?想来想去,她情愿相信他是病了,要么死了!

    她开始不思茶饭、寝食难安,就这么胡思乱想的直到第二天放学,来到校门口又没见着他,她开始有些着急:明明在学校里看见他了呀,看着他一切正常,没啥问题,这是怎么了呢?

    要是习惯了的幸福突然在哪天失去了,马上就会让人感觉空落落的不自在,这就是人性的弱点,再好的东西一旦拥有便不知道珍惜,可是要丢任何一样破烂儿都会让人舍不得,哪怕就是扔一只破塑料口袋,那都要纠结老半天才下得了决心。

    正因如此,家里的破烂都舍不得扔,由着它越积越多,占满了整个屋子,这家也就成了垃圾堆;人生也是一样,什么都舍不得丢下,样样都带在身上,包袱越来越重,脚步越来越慢,直到压垮那天;自己也是一样,脑子里装着乱七八糟的烂事,哪还能装得下梦想,就连安安乐乐的过好每一天那都成了奢望。

    张彩霞现在就这心情,曹国伟不来等她放学,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考虑来考虑去,犹豫再三,还是舍不得丢下那个破塑料口袋,那个袋子不能扔,她要把它给找回来,至于捡它回来打算做什么,她不知道,反正有用,先找回来再说吧。她就这么想了一夜,决定不能再等,一定要找他去问个明白!

    第二天上课她就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找他去说这事情,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太让人难为情了,她开不了这口。犹犹豫豫的一上午,就为了下决心,幸好课也没什么好上的,她就这么梦游仙境的想了一上午,又纠结了一中午,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再不去,就又该放学了,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起身去找曹国伟,见了曹国伟还没来得及说话脸就红了,还是曹国伟淡定,看着她红红的脸蛋就是好笑,他得意的坏笑道:怎么,找我有事?

    她吭吭唧唧了半天,终于挤出了句话道:你这两天去哪了?怎么放学也不回家?

    曹国伟就知道她要问这个,轻描淡写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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