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和教习动手,为师也不好替你说话。”

    梅良玉:“我为什么要跟教习打,她出手我躲就行了。”

    不愧是我的天才徒弟。

    挂在石像上的画卷被夜风吹得轻轻飘起又落下,那细微的纸页声响仿佛是常艮圣者的低笑。

    梅良玉跟常艮圣者唠叨的都是些家常闲话,常艮圣者也一一回应。

    大徒弟有时候觉得,并非是自己需要师尊,而是师尊需要他。

    刚来太乙的梅良玉很长时间都待在机关岛,只偶尔几天才会被人送回到鬼道圣堂,听从常艮圣者教导修行。

    梅良玉还记得,刚开始师尊的话并不多,除去必要的修行指导,他很少说别的话。

    是在他来太乙第二年的夏天,少年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看天上星辰,仍有几分稚嫩的脸庞,在星夜中衬得有几分乖巧。

    常艮圣者催他:“你该回去了。”

    少年听后,干脆双手一张,身子往后一仰,整个躺倒在地上,撇嘴抱怨道:“我才不想回去,那边的孩子都很讨厌,整天嘴碎我,讨厌我,不跟我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都没人跟我说话。”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天上银河,盛着少年人倔强不愿表现的孤独。

    没等常艮圣者接话,他已经自顾自说道:“没有爹娘是什么值得天天念叨的事吗?我都听烦了,师尊,你告诉我,我爹娘是谁、在哪,不管是不是他们抛弃了我不要我,只要证明我是有爹娘的就行。”

    常艮圣者回他:“你没有爹娘。”

    “胡说八道。”少年气鼓鼓地坐起,转身盘腿,背对台阶,面对圣堂大殿,“人都是有爹娘生的,我没有爹娘,那我是怎么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常艮圣者:“你可以这么理解。”

    少年拧着眉道:“那我岂不是比他们都厉害?”

    常艮圣者无言。

    少年双手抱胸,轻哼声:“活该他们机关术比试都输给我。”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跟常艮圣者说自己在机关岛的遭遇,将自己在机关岛被人嘲讽、排挤和打骂的事全都说了,一样都没落下。少年气鼓鼓地说着人们对他的排挤,骄傲地说着自己打赢的战绩。

    他说我不喜欢其他孩子,就喜欢文阳轴和文阳岫两兄弟。

    因为只有这两兄弟喜欢他。

    不喜欢他的人,他也不喜欢;他只喜欢会喜欢他的。

    少年一句喜欢和不喜欢在反反复复地绕来绕去,常艮圣者沉默听着,没有回应。

    每次都是少年在说。

    常艮圣者总是沉默地听着。

    少年把他当做倾诉对象,他问常艮圣者:“师尊,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跟你说话,不会很孤独吗?反正我在机关岛没人跟我说话,我觉得很孤独。”

    常艮圣者的意识并不能随意地到处游走。

    少年望着圣堂大殿内的画像说:“就算是意识,永远待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人来,也会很难过吧。”

    “我在机关岛没人陪我说话,师尊你在圣堂没人陪伴,这是什么师门传统吗?我可以选择转修别家吗?”

    常艮圣者:“不可以。”

    少年其实从小就聪明,哪怕他失去了某个时间段的记忆,仍旧能很快适应当下的环境,察觉他人的情绪。

    他连续一段时间,晚上都跑去鬼道圣堂陪师尊聊天,某一天忽然不去了,晾了常艮圣者三五天又来,少年发现,师尊回话的次数增加了。

    少年开始重复这一流程,频繁去一段时间后就不去了,过些天再去,师尊的话就多起来了。

    师尊从不会说要他记得回来陪自己的话,也从未回应过是否孤独的问题,可少年知道,师尊是孤独的,他也想要有人可以陪伴自己。

    因为师尊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温柔。

    从前的常艮圣者似乎在刻意保持距离,只沉默注视,如今却已张开羽翼将他拥在其中。

    常艮圣者以为梅良玉更需要他。

    可梅良玉却认为,师尊更需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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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岁耐心看了许久,却发现师兄和师尊聊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甚至说了被钱璎五玄毒阵困住那天晚上,在跟庞戎他们打水漂混时间玩,常艮圣者还问他最后谁打赢了。

    梅良玉说打水漂还用五行之气,那肯定是我赢了。

    连这种小事都说了,却只字不提神木种子中的占卜,三千歧路的异动。

    常艮圣者问:“你师妹如何?”

    “中途不小心掉悬崖下边了,还好她聪明,反应快,没被淘汰。我找了她一晚上,淋了两个多时辰的雨才找到她。”梅良玉想起那

    天晚上,不由坐起身活动下脖颈,发出咔哒声响。

    他微弯着腰,手肘撑着膝盖,垂首看地面,眸光微闪。

    龙中鱼和雨夜里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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