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午,餐馆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两人落座,气氛渲染下倒是有种道上人谈判的架势。

    门外的小乞丐见老板去了后院喂马,本想壮着胆子进去找些吃食,可瞧见这场景,也是缩了缩脖子,老实回到墙角呆着。

    朱阁将刀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说道:“忙活了一晚,这回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拓跋隼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刀,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这一回入北莽,是不是为了找我师父。”

    “啊?”

    朱阁闻言一愣,满脸疑惑。

    他可从没这打算,纯粹是想找个清静地方避避,顺便游历一番,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过既然提起,朱阁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来,秦皇陵前,他与小草的爹还有那位北莽刀仙也算曾并肩作战过,记忆里是个不苟言笑,直来直往的爽快男人。

    朱阁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经对方这么一提,朱阁心想既然来了或许是该拜访一下才好,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嗯……去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

    听少年这么说,拓跋隼心道“果然”,眉头更是不禁深深皱起,沉声说道:“我师父的刀还未铸好,你现在与他一战,即使胜了也不算痛快。”

    “啊?”

    朱阁脑袋一歪,感觉更迷糊了,就是去打个招呼而已,怎么说的跟要比武一样?

    他知道北莽刀客间有以武会友的习惯,可不至于见一面都得打吧,要是真这么麻烦,那还是算了。

    见少年不开口,汉子有些着急,起身说道:“三年,三年之内我师傅的刀必然铸成,到时生死一战,哪怕是败了,我想师傅也了无遗憾了,若是还不行,那我这条命也愿……”

    朱阁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无语道:“为什么我非得去跟你师父打,交朋友不行吗?”

    拓跋隼闻言一愣,反问道:“当初你亲口所说,要以拳对拳,以剑对剑,以刀对刀。如今入了北莽,又带了十大名刀之一的【尘影】,难道不是为了与师傅一战?”

    朱阁脑门顿时一阵黑线,想起来当初似乎还真有这么一个谣言,不会就是你传出去吧。

    也难怪拓跋隼会这么担忧,当初谣言现在可渐渐变成了现实。

    东海一战,武评榜上第一的【天机老人】打过了,拳对拳,不含糊。

    现在少年带刀只身入北莽,由不得他多想啊。

    朱阁哭笑不得,暗叹自己当初就是太年轻了,才莫名其妙背了很多无语的黑锅,名声臭了,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清楚啊。

    朱阁直截了当道:“不见、不打,这总行了吧。”

    拓跋隼直视少年眼眸,见他神色认真,不像开玩笑,这才松了口气,刚坐下身便又立马站起,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难不成是为了我师妹!传闻采阴补阳的事是真的,你真的活了五百年?来这是为了……”

    汉子的话还未说完,一张大嘴便被少年的手死死捂住,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提起来。

    朱阁一改先前的风轻云淡,凑过身,脸色阴沉的吓人。

    “听着,别再给我造什么稀奇古怪的谣言了,今时不同往日,我还想多活一段日子呢,明白吗?”

    汉子眨眨眼,虽然不明白少年为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但还是老实闭了嘴。

    能不紧张吗?朱阁可没忘记那小丫头现在可练着剑呢,要是一不小心传到她耳朵里,见面时来个兴师问罪,他这本就被克的体质说不定还得挨个怒气爆发,到时一激动,一个拥抱就给直接干碎了。

    扯了些无用的,也该谈正事。

    朱阁问了江墨的底细和为人,看是否能顺利接管好这座城。

    拓跋隼想了想,老实回答道:“这人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玄阴学宫举荐的人才,查过,底子干净,虽是南方学子,但与南岳朝廷似乎并无关系,是偶然被劫来的,因为有真才实学,擅治理,被破格提了官,短短几年就爬到了太守之位,权力仅次地方都尉。”

    朱阁呢喃了一句:“偶然嘛……”

    拓跋隼知道少年是在担心什么,直言道:“北莽王庭并没有你想的那般无用,抛撒出去的眼线早已遍布天下。他要真是南岳派来的碟子,早在入境前就被抓进死牢了,更不会给他这么高官职。”

    朱阁好奇道:“让一个南岳的学子,当北莽的官,还位居三品,上面的人真的放心?”

    拓跋隼习以为常道:“既然要统一天下,那么这点容人之量还是得有的。所谓的征服,不仅仅局限于武力,还需要同化和驯服。”

    朱阁明白这是两朝之间的博弈,聚拢人才,积攒实力,看似多年和平的对峙,实则暗潮汹涌,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当它出现时,一场改变天下格局的大战也将在所难免。

    朱阁叹了口气,一座天下太大,他也不想扛在肩上,之所以问,只是希望将来大势所趋下,能少死些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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