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我怀孕了……”

    “你怀孕干我什么事?我这会儿正忙着呢,马上就该我面试了……”

    “我在安大附属医院妇产科,需要你充当我的家属签个字……”随即电话里传出了“嘟嘟”的忙音。

    我有些迷茫,尤记得蓝婕曾告诉过我,像我这样的男生,就不该上什么师大,应该直接去国足预备队报到才好。

    出于好奇,我问了为什么。

    蓝婕的回答,让我无地自容,“国足和你有一拼,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对手,都是一个样——没看到门就射了。”

    如今白雪说她怀孕了,这我特么该信谁的呢?

    国足事后还能看看直播回放,我当时醉的不省人事,根本记不得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奈何手中没有“月光宝盒”,无法重现那个忧伤的夜晚,仔细想来这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我习惯性的摸出一支烟点燃,费力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团烟雾,伴着雨腥味的冷风拉着烟雾丝丝缕缕飘向窗外,仿佛是在提醒我——应该去医院里看看。

    和一份临时工作相比,那个美的有些出奇的中年女人,似乎更为重要一些,怎么说和她也有过一夜之缘。

    我将手中简历塞进包里,迈着有些不情不愿的步伐,缓缓走出中安国际大楼,绵绵秋雨伴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我下意识裹了裹外套,摆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刚想绕过车尾躲进车内避雨,不曾想一位杀马特造型的姑娘率先拉开了车门。

    “喂,是我先拦的车……”

    我话还没说完,出租车带起一串水花扬长而去,留给我的只有一个竖着中指的手势和刺鼻的尾气。

    “傻逼……”这是我送给出租车司机和杀马特的祝福。

    别看安城是一座三线小城,消费水平却与一线城市几乎没太大的区别,因为这里曾是国家的政治中心,虽然过去了七十多个年头,但党和国家领导还是给予了这座城市最大的照顾。

    建国初,国家想把安城打造成一座工业城市,于是便有了许许多多的工厂,比如什么钢厂、火电厂、火柴厂、纸箱厂、果酱厂等等。

    但安城地处相对落后的大西北,缺乏相应的生产原料不说,交通十分不便,所以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除了与煤和石油相关的企业,大多工厂都如昙花般相继凋落在了这座城市。

    于是,国家又把煤炭和石油的开采权,给了安城,希望能源可以带着这座北方小城走向美好的未来。

    二十年后的今天,这座拥有二百二十万人口,占地3.7万平方公里的三线小城,除了工资比不上一线大城市,其他方面近乎与省会城市持平,人口不到五十万的市区内,约有十万辆私家车和一千五百辆出租车,所以打车并不是一件难事。

    或许是被杀马特女孩坏了心情,又或许是最近烦心事太多,我并没有再去拦车,沿着“二道街”径直走向了安大附属医院。

    沉闷的秋雨,萧瑟的冷风,枯黄的落叶,带着我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一样的雨夜,一样的醉意,不一样的是蓝婕并没有怀孕。

    于是我便认识了蓝婕,她是我高中同学徐阳的校友,商学院大三的高材生。

    对我一个来自三线小城里的农村小伙儿来说,蓝婕就是九天之上的月亮,无论学识,还是样貌,相较于我,她都处在大气层里。

    为了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除了给她做她喜欢吃的清炖羊肉外,我一边研读师大里的专业课程,一边攻读经济学,当然也没忘了研究国足射门乏力一事。

    或许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天,蓝婕本科毕业后,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考取了商学院的研究生。

    上了四年大学,师大留给我的记忆,只有学科考评,我甚至都记不得师大的校门,长什么样子,而商学院我却很是熟悉,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挥霍在了蓝婕的出租屋里,但商学院的阶梯教室、操场、图书馆,哪哪都留下了我俩的身影。

    毕业前夕,蓝婕告诉我,她得与我这个国足预备队员暂时分开一段时日,因为他收到斯坦福大学商学院的offer。

    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半开玩笑的告诉我,“这得看今晚的比赛结果了,若国足能击败伊拉克,最终出现在南非世界杯赛场上,或许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我一听瞬间炸了毛,前四场比赛国足三平一负,打入一粒进球,仅有三个积分,即便胜了伊拉克,也得看卡塔尔和澳大利亚的比赛结果,可蓝婕却不听我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国足上半场给了我莫大的希望,居然罕见的率先打入了一粒进球,1:0领先于伊拉克。

    可惜好景不长,比分很快被伊拉克扳平,最后定格在了1:2,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蓝婕,哪怕连一个电话也没接到过。

    两年了,南非世界杯都已结束了两个月,这便意味着我在安城浑浑噩噩度过了两年……

    我摸出一支烟准备点燃时,口袋里忽然传来了电话声响,傻子也知道是白雪打来的,我摸出电话看都没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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