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马上六点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车开出巷口吧……”

    望着巷子里密密麻麻的人群,我脑袋忽然有些转不过弯来,如今的中学生也要家长接吗?

    或许是时代不同了吧,上初中时,我已经学会了洗衣做饭,周末还得下地干活,可这些孩子们。却依旧沉浸在父母的呵护下,吃着烧烤,喝着奶茶,好不惬意。

    想想我现在的落魄,我把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差距,死死压在脑海里,没让它影响我的心情,学着护士小姐姐的步伐,穿过人来人往的小巷,径直走向白雪的那辆凯迪拉克。

    调整好座椅,按下启动键,连接手机蓝牙,一首《忘记》带着我的疲惫,跟随缓缓移动的人群驶出了巷口。

    “有太多往事就别喝下太少酒精,太珍惜生命就别随便掏心,舍不得看破就别张开眼睛,想开心就要舍得伤心,有太多行李就别单独旅行,不能够离开就不要接近,舍不得结束就别开始一段感情,想忘记就要一切归零……”我一边哼着歌词,一边回想我不堪的人生,这些年我走了太多的弯路,却从未驻足,哪怕身后景色再迷人,也不曾回头,就如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从来不听风雨的哭诉。

    无论霓虹灯下闪烁的示廓灯,还是撑着雨伞的行人,都有前行的目标,而我却迷茫的不知道明天该去哪家中介找工作。

    若是能有一个体面的工作,是不是就可以拒绝白雪的施舍?我忽然渴望,渴望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再浑浑噩噩,至少,不用在一个文弱的女人面前丢了尊严。

    一阵冷风吹进车窗,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要想的太过美好,因为现实会再一次扇你的耳光。

    担心会有熟人看到我开着一辆豪车,我将白雪的车,停在了离殡仪馆不远处的空地上,步行来到了吊唁厅。

    “你怎么才来呢,饭都没了……”吴磊很是热情的揽住我肩膀,塞给我两包中华道:“对了,你那边的事处理妥了吗?”

    “基本搞定了……”我讪讪一笑,接过吴磊递来的中华烟,随手装进口袋,在吴磊的陪同下为死者上了炷香,“需要我做什么?”

    “你小子是多面手,能写能画,能做菜……”

    “别特么废话,有事直接说!”我将吴磊在官场上学来的那一套,直接掐灭在了他肚子里,骂骂咧咧道:“马屁话留着给你领导去说,咱兄弟有话直接说就成,拐弯抹角的听着费劲!”

    “嘿嘿……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得,一会帮忙送一送‘醉汉’……”

    “好……”

    安城所在的省会是十三朝古都,所以红白喜事的讲究特别多,加之安城人比较好客,宴席过后,还有酒席,用安城人的话讲:让亲戚朋友们吃好喝好,事儿才算办好了。

    于是,我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眯会儿,不曾想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郑启,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帮忙,你……”

    “顾书记是我的老领导,走,去那边热闹热闹……”

    “不去了,昨晚没睡好,我想去眯一会儿……”

    我的话音还没落,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大老远就伸出了手,绕开我,拉住邵义辉激动道:“邵秘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贾处长……”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入了酒席,把我这团空气,硬生生留在了原地,但我并未在意看客们投来的异样眼神,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百无聊赖的翻阅着破旧的手机。

    对我而言,喝酒是为了麻醉记忆,对眼前这些人来说,要么是混个眼熟,要么就是巴结吹嘘,所以他们喝酒时要比我卖力的多。

    不到半个小时,酒量稍微差点的已经被搀出了大厅,邵义辉这才想起了老同学,端着酒杯冲我晃了晃道:“郑启,来,喝点……”

    我摆了摆手,随即比划了个握方向盘的手势。

    “要开车啊,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勉强”这个词,用在这里显然不是一种关怀,在酒场上,只有喝不动时,才会听到别人说出这两个暖心的字,对一个没喝酒的人,说“勉强”两个字,那就是别有用意了。

    但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邵义辉和吴磊不一样,他不会给我这样的人打电话,我也不会给他帮这样的忙,不在意,所以就不在乎。

    我呆坐了两个小时,吴磊也没来找我,我起身上了趟卫生间,顺路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返回座位时,发现桌上多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出于礼貌,我便将手中茶水递给了中年人,转身就要去再倒一杯,却见一位身着孝服的中年男子,疾步而至。

    “领导,你怎么来了?”

    “德安,实在不好意思,陇南县遭遇了七五年以来最大的一次强秋淋自然灾害,致使七个乡镇受灾,房屋、交通和农业等设施都遭到了严重破坏,我刚刚才忙完工作……”

    德安?看来穿孝服的中年男子,就是吴磊的领导顾德安了,生平第一次见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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