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白记者她……她应该是出事了……”我一边回答卢市长的问话,一边拨出了白雪的电话,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听筒里传来的竟是“被呼叫方”关机的提示音,“关机?她怎么会关机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手足无措,差点将身前的长条桌掀翻在地,卢市长一手搀起我,一手翻开笔记本,快速写下了一串数字,“小郑,别慌!”

    卢市长说着,撕下写有数字的那页纸,塞进我的上衣口袋,然后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需要帮忙及时给我打电话……”

    “嗯……”卢市长的话,点醒了我麻木的神经,我木讷地应了一声,踉踉跄跄走出了休息区。

    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救我”,白雪刚刚做完流产手术,该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吧?

    忽而,我又想到白雪开着一辆豪车,且人又长的漂亮,会不会是被歹人惦记上了呢?

    胡思乱想中,我下意识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安市110报警服务平台……”

    “麻烦您查一下有没有一位叫白雪的女士曾报过警……”不等接线员把话说完,我迫不及待将白雪的电话号码和她发给我的短信内容,以及我的猜测告诉了接线员,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他昨天才做完流产手术……”

    “请稍等……”

    听筒里传来的键盘声响,不但没能缓解我的紧张心情,反而让我倥侗的脑海里,生出了些许恐惧,根本没去想下雨的事,踏着积水便来到了殡仪馆停车场。

    驾车刚刚驶出殡仪馆门口,听筒里便传来了接线员清脆的声音:“郑先生,二十分钟前,有热心群众向警台打来电话称:一位身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子,疑似产后大出血昏倒在了东安超市门口,警台已派出救护车辆赶往了事发地,请您保持电话畅通,警台服务中心确认伤者的身份信息后会及时与您联系……”

    白色羽绒服、产后大出血,这说的不就是白雪吗?可他去东安超市做什么呢?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去想白雪为什么会出现在超市门口的事,我恨不能一脚踩进邮箱里,一边赶往市区,一边快速搜寻记忆,最终还是摸出了上衣口袋里的那张就医名片。

    “喂,哪位?”

    “李护士您好,我是郑启,麻烦你告诉:我产后大出血的病人,一般会被120送去哪家医院?”

    “你说什么?大……大出血?你个畜生,我不是告诉过你:她一个月内不能行房事吗?”

    “回答我的问题!”

    或许是被我的怒吼声,吓到了吧,电话里传来了李护士吞咽口水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求人办事,刚要放缓语气解释一番,却闻李护士道:“应该会送到我们医院来吧……”

    “谢谢……”

    “等一下,你先别挂电话……”大概是我卑微的姿态,打动了李护士,等了不到一分钟,电话里便传来了李护士的声音:

    “我院总台刚刚接到通知,大约十五分钟后120急救中心将会送来一位疑似大出血的患者,我想应该是你要找的人……”

    确定白雪会被送往安大附属医院后,我依旧惶恐难安,白雪万一出了事,我便是罪魁祸首,即使法律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也得遭社会舆论谴责。

    更为头大的是——安市110警台一旦确定了白雪的身份,势必会联系白雪的家人,我这会儿赶往安大附属医院,无疑是自投罗网,用安城人的话讲,那就是“行的栽乖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放缓了速度,甚至幻想着眼前的红绿灯,永远定格在红灯状态下,这样一来,我便不用去面对白雪的家人,和铺天盖地的社会舆论,以及我那卑微的自责。

    “你特么瞎,还是这脚下的马路是你家?都特么过去两个灯时了,你一动不动是个什么意思?”

    地道的安城话,瞬间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二道街十字。

    在汽笛声的催促下,我驾车慢慢悠悠驶过路口,极不情愿的将车子驶入了安大附院就诊辅道。

    打从记事起父亲就教导我——学习要认真踏实,做人要诚实守信,这些年我一直牢记在心,即便我狼狈不堪的混迹在这座三线小城里,也没敢将其忘记。

    短暂的犹豫过后,我还是决定去坦然面对白雪的家人,哪怕他们最终将我撕成了碎片,也要好过于逃避,至少良心不会受到谴责。

    当走出停车场的刹那,我不禁呆在了原地,几名医护人员从120车里抬出的正是白雪,那件陪伴了我一整夜的白色羽绒服,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最让我心痛的是,白雪手里竟握着一条“精品安城”烟,我瞬间便想明白了她大出血的原因,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她手里那条沾满鲜血的香烟,确切地说,是为了给我这个“人渣”买条香烟才导致的大出血。

    自责与感动让我无地自容,我疾步冲上去,试图从白雪手中夺过香烟扔出窗外,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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