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秋日里的阳光格外柔和,虽然少了几分夏日里的狂热,但依旧让人感到暖和,微风轻轻挽起祥云拂过小城上空,悄悄洒下几许秋意,拭去了所有人脸上的阴霾。

    袁妮捋了捋披垂在肩头的长发,摆手挡在额前仰望苍穹片刻,抿唇勾起了一抹凄美,那种成熟的女人味,仿佛能融化世界万物,就连秋风也为之停下了脚步,裹着几片红叶轻轻落在了她肩头。

    我顺着袁妮的视线望向天空,试图要找到那份美丽究竟来自何方,仰望许久都不曾有收获,正欲收回目光时,却见漫天阴云渐渐消散在了浩海蓝烟中,我这才明白:原来挂在袁妮嘴角的那抹凄美,只是一份期望……

    袁妮的期望,是在摆脱王涛的情况下,保住工作,那我呢?

    后天就要应对面试,我还没弄清楚顾宇博说的“桥上”怎么走,若真像白雪说的那样,靠自己的实力,能成功突围上榜吗?

    我哥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工作了十多年,一直得不到重用,而那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辈,一个个却混的人五人六,他们凭的是工作能力和真知灼见吗?

    就拿袁妮来说,一个研究生被一个大专生逼的走投无路,真就是因为性别之差和会不会来事的问题吗?

    我不信袁妮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世态炎凉,以她的聪明才智,混成这副狼狈样,不正是为了守住良心深处那最后一道防线吗?

    她可以为爱而疯狂,但她不会用身体去换辉煌,她可以为生存而保持沉默,可她不会为了上位,去低头送礼,这就是袁妮,一个善良而软弱的安城女人。

    安城有句话:校领导不是小领导,个个身后有大领导。

    他们或许不知道根号二等于多少,却一定知道去领导家里时拿多少,他们不关心孩子们能学多少知识,但他们揪心上面到底能给多少工程……

    他们不研究教学教育课题,可他们研究入学转学问题,他们不考虑如何改善学生的伙食问题,但他们考虑把学校大灶承包给谁的问题……

    可想,在这种氛围里,老师和学生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处境呢?

    像袁妮这样的老师,有底线活得却没尊严,像王涛这样的领导,没底线过得反而很自在,在这个以权利和金钱为尊的社会里,底线在尊严面前能值多少钱呢?

    当然了,这个社会永远都不缺乏正义,我相信党和国家时刻都在关注着这片“红色”的黄土地,终有一天,会将笼罩在安城上空的阴云扫除一空……

    在庾嫣、李朵、袁妮和顾栋的帮助下,我赶在面试前夜已经可以自己用饭,自己去卫生间大小便,甚至可以执笔写出自己的名字。

    为了应对明天的答辩,庾嫣这虎娘们儿将我拉到卫生间里,强行洗了个澡,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

    “你这外伤全都好了,洗个澡去去晦气,好好睡一觉,明天本宫亲自陪你去面试。”

    别扭是别扭了点,但耐不住咱理由充分:“怎么说,我也是个病人,你用这么大劲儿,我能受的了吗?”

    “好好好……我就当你是个病人……”这也是庾嫣给自己找的理由,一个堵住所有人嘴巴的理由。

    李朵这娘们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抱着庾嫣买给我的衣服,倚在卫生间门上不停地催促:

    “庾嫣姐,你是不是趁机揩油啊,怎么这么费劲呢?白雪姐和顾宇博在院领导办公室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俩再不出来,他俩可要追到病房里来了……”

    “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能催呢?姐看你在妇产科里做护士真是屈才了,干脆让顾总帮忙把你调进手术室算了,催生的工作,比较适合你……”

    “庾嫣姐,你这口才怎么就做刑警了呢?我觉得律师这个职业更适合你……”

    在这两娘们儿的斗嘴中,我艰难而尴尬的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去疗养院会客大厅,见了见白雪和顾宇博,他俩依旧没有告诉我“桥上怎么走”,只是问了我一些家庭情况和生活经历,然后嘱咐我:“好好休息,正常答辩!”

    说到正常答辩,我还真得感谢白雪,这几天她虽然没来探望我,但她托庾嫣给我带来了一大堆面试资料和视频教程,让我对本就熟悉的面试,信心倍增,可一想到入围人数有变,我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这种迷茫,就像挂在悬崖上时一模一样,我死死拽着棕绳拼命挣扎,生的希望却握在救援人员手中,他们消极应对和全力以赴至关重要,迟到一秒,和早来一分,或许就能决定我的生死命运。

    我相信白雪和顾宇博会不遗余力,倾囊相助,可我担心幕后那双大手会不会像摇摇欲坠的方锥台一样:给我等待帮助的机会。

    夜幕下的安城,孤寂而落寞,霓虹灯的微光,苦苦支撑着夜的黑暗,我揪着忧虑的心,蜷缩在病床上惶惶入眠……

    这一夜,我睡的并不踏实,李朵轻轻推开房门时,我已然从荒凉中睁开了眼睛,洗脸、刷牙、吃饭,然后换好衣服等待,等待打扮漂亮的人民警察到来……

    我见过庾嫣穿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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