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跪下后,从那几名刑部官员中走出了一名仪表端正的男子,只见他站于凌骁身旁,面朝殿中众臣高声述讼道:

    “罪犯卓雄、南宫芷月夜闯王宫禁地‘国藏经署’一案正式开审,此案为国主亲审、刑部陪审制,国师府、南宫府等是为旁证辩护。”

    说罢便退回到了刑部官员处,并在那里的一张桌案前坐了下去,紧接着,他打开了桌案上的空白折章,并拿起砚台上的毛笔做记录状。

    待那名官员归位就绪,轩辕昌干咳了两声,随后一脸肃然地向凌骁二人发出了第一问:

    “你们可否认识到你们所犯下的罪行?”

    凌骁第一次经历审讯,此时显得有些木然而不知所措,但南宫芷月却迎着一国之主的威严目光泰然回道:

    “禀国主,我们知道我们所犯之罪甚重,当场被抓,没有什么好说的。”

    轩辕昌眉眼轻挑,接着质问道:

    “‘国藏经署’乃我王城重地,任何官员不得王令皆不可入内,擅闯者罪当处死,你身为羽林营副都头,难道这些都不知晓吗?”

    南宫芷月面不改色:“下官知晓。”

    赤成道祖目有得色地观察着场中事态,似含冷冷笑意。

    另一边,南宫家族却又是一阵骚动,他们此前得知消息时虽大为震惊,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家那平日一向恪守规则的聪敏小女竟然真的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以至于刚来这里时还在抱着错怪于她的希望,但此番亲耳听她承认,当真是哗然不已。

    南宫武政担忧更甚,他全神贯注于前方,连呼吸声也加重了几分,而南宫石却几乎没有什么波澜,只板着脸,似在压抑心中怒火。

    轩辕昌也大感不悦,但依然控制着情绪:

    “那你们又为何行此忤逆之事?”

    南宫芷月顿了顿,后拱手决然回道:

    “禀国主,下官自知犯下重罪且无可挽回,不论如何定罪,下官皆无所怨言,但在惩处之前,下官还有两件事要向国主阐明,请国主倾听一言。”

    既然认罪却又为何多言?

    此言一出,场中所有人均不知此女要行何事,纷纷面面相觑,就连一向镇静自若的赤成道祖也皱了下眉头。

    但在下一刻,所有人又将目光放在了南宫芷月身上,似乎都想听一听她所要阐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轩辕昌怒意稍缓,思量了半晌后应道:“说吧。”

    南宫芷月向跪在身边的凌骁瞄了一眼,很快又扭过头去。

    凌骁注意到了她投来的目光,但不知其意。

    紧接着,南宫芷月又行了一礼,后亢声回言:

    “其一,此次偷潜禁地实为我一人主谋,我身边这位下属只是碍于职位不得不听我号令,下官千刀万剐亦无怨言,但望国主宽恕于他,择情定罪!”

    话音刚落,殿中人群瞬间响起一阵喧哗,大家纷纷轻声耳语,不断讨论着什么,至于南宫家族和羽林营一方更是炸开了锅,他们惊怒交加,并一齐将目光集中到了凌骁身上。

    凌骁也微微睁大了眼,但相比于众人的错愕神情,他此时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南宫芷月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冰冷难以亲近,而如今却为下属竭力担保,真可谓高义烈女。

    可这些在旁人看来,又怎能不引起猜疑?

    凌骁不由得心头一暖,但他当然不愿看到南宫芷月为自己独力担责,然而就在他正欲说些什么时,国主轩辕昌又开口道:

    “该案昨日我已翻阅过,孰是孰非,我心中已有大致定论,自会依律量刑,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南宫芷月闻言欣慰地松了口气,凌骁这才急忙补道:

    “不……我…我也有责任的……”

    话刚说一半,南宫芷月立刻捶了他一下,凌骁扭头视之,却见从她双目之中竟传出一阵刺骨寒意,直射得自己再难多言。

    轩辕昌再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南宫芷月随即端正仪容,凛然回道:

    “其二,便是下官要控诉国师府意欲谋逆之事!”

    此话一出,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诧异声、惊疑声此起彼伏,其声势远胜先前。

    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耳语,大殿之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可被指控的国师府领头人赤成师徒却无甚反应。

    凌骁也为这刚直女子捏了一把汗,但他本身嘴巴就不太灵光,此时除了祈求有奇迹发生以外,就再也插不上话了。

    正在此时,从刑部官员处又突然走出了一名形象颇为硬朗的士官,只见他在龙椅的金台下面对重臣昂首站立,紧接着高声喊道:

    “诸位请安静!审讯还未结束。”

    在这一句嘹亮嗓声的喝止下,场中立刻安静了下来,但众人面上依旧满是狐疑,并纷纷将注意力又汇聚在了前方那名身影单薄的少女身上。

    见局面恢复,那硬朗士官又走回到了刑部的人群中。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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