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院子还是不小的,最中间,坐北朝南的是正房。

    靠院墙两边各有一个厢房,即东、西厢房。

    再往前走一点,是一个猪棚,去年的指标猪已经上交,现在猪棚是空的。

    对面还有一个小鸡舍,这会儿也是空的,看着有点新,应该是刚搭建没多久,等过一阶段抓鸡用的。

    正房和西厢房的夹角间,有个一米宽的过道。

    从这里能通往正房后面。

    正房后最角落是茅房,旁边是自家的小菜园。

    平常吃的蔬菜,都是在这里栽种的。

    苏木实在是无聊,把整个院子都逛完了。

    连个能陪她玩一会儿的人都没有,陈家人都去上工了。

    如今是三月份,丫儿也去上学了,就连大宝和二宝都出去玩了。

    只有她和陈文止两人在这里大眼瞪大眼。

    老一辈的人们说,新嫁妇在回门前三天是不能出门的,那样会不吉利。

    为此,苏木一直憋在陈家的一亩三分地里。

    不过能不用去上工,苏木也算是乐在其中。

    就是这三天过得太慢。

    这才新婚第二日,苏木已经憋得抓耳挠腮了。

    院子里逛够了,百般无聊地转悠回东厢房。

    此刻,陈文止正坐在写字桌前。

    苏木抬眼。

    小白脸拿着一支漆面严重磨损的钢笔,在满是铅笔字的本上,一笔一划地练字呢。

    不同于苏木的大字不识一个,陈文止是天赋较高的那一类人。

    听说当年因身体原因,他只读了两年书,后利用在家的时间,竟是把初中内容都学会了。

    大家都知道这事的起因是李鸢,也就是大队长家的小女儿。

    她时常来陈家,找陈文止玩,偶尔也会在这里做作业。

    一次,她写完的题,居然被陈文止指出错处,还告诉她解答的方法。

    李鸢起初是不信的,直到第二日上课,老师表扬她答对了难度最高的附加题,这下,她彻底相信陈文止是会的了。

    这件事慢慢的,传遍了整个大山村……

    啧!

    还是真是有毅力,愣是靠自学给学会了。

    说实话,这点苏木还是佩服的。

    原因无他,苏木上学时,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汉字,对她来说和鬼画符一样。

    完全看不懂一点。

    蹬掉鞋子,苏木蹭地一下上炕,毫无形象的仰躺在最热乎的地方。

    听见响动,陈文止眉头一皱。

    带着烦躁回眸,太阳穴都跟着抽疼。

    就是说,叠个被子很难吗?

    一定要盘成球吗?

    她还大咧咧的往球上一躺,真是受不了她一点。

    陈文止心塞地回过头。

    不想理这些,假装看不见。

    继续写字。

    可他哪里还写得下去,眼前全是粪球,哦,不,是被球的画面。

    因长时间未动笔,墨水滴落,晕染纸张。

    “啪!”地一声,扣上笔帽。

    这个字,是一点儿也写不下去了!

    苏木看着陈文止在那折腾。

    看他先是端来一盆水,把抹布放里面。

    又拧干水,逐个给家具擦擦抹抹。

    啧,真的是干净的要命了,这是什么毛病。

    没一会儿,陈文止又换了一盆水,这次是擦炕。

    把苏木没有占用的地方,都擦拭干净后,开始死亡凝视她,也不说话。

    苏木心领神会,挪了一下屁股,把地方腾出来。

    陈文止拿着抹布狠狠地擦着苏木躺过的地方。

    目光划过那团被球,咋看咋不顺眼,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好好叠被子!”

    “啊?这不是叠了。”苏木瞅一眼,觉得还行啊,她平时都是这么叠的。

    “你……”

    陈文止气的说不出话。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被褥,“像这样!”

    苏木跟着看了一眼,像豆腐块一样的被褥。

    摇头,“你怎么做到的,里边放木板了?”

    陈文止气血翻涌,真是服了她,“你看着!”

    说着同时,大力地把苏木的被褥甩开,几下就给叠整齐了。

    看他信手拈来的模样,苏木只能说一句:“多谢。”

    !

    陈文止气得心尖子生疼,合着自己是过来给她叠被了!

    “我说你中午不吃饭吗?”苏木摸着有些空的肚子。

    陈文止气呼呼地摇头,他们家不上工的人,都是两顿饭。

    这个年代,有些人家哪怕是两顿饭,还吃不上溜儿呢。

    不过上工的人会好些,大队都会供顿中午饭,毕竟不吃饱没力气干活嘛。

    可苏家都是一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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