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两人洗漱完,躺炕上就要入睡了。

    黑暗中,苏木轻车熟路地抓上陈文止的手,让他侧着身子面对着自己,方便给他搓热双手。

    暖流从手掌一点点转到心间,陈文止的脚趾也逐渐扣紧,他总觉得莫名的紧张,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

    晃神间,脚突然被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触上,惊得他下意识哼唧了一声,“嗯……”

    随后他自己也反应过来,这声惊呼有点……

    “叫什么叫,就是给你热热脚,小点声,别让人误会。”

    苏木的双脚大咧咧的欺上去,让他无处可躲,最后被她紧紧包裹住。

    “你…你别说了。”

    瞧瞧她说的都是什么话呀,这才让人误会好不好!

    ——

    又是几天过去,大队所有的玉米地都播种完了。

    昨天晚上还连夜下起了雨,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

    老人都说,玉米地刚种完就下雨,是好兆头,证明今年风调雨顺,会有个好的收成。

    雨过后,后山的蘑菇也该冒头了。

    每年这个时候,苏木都会上山采蘑菇。

    别看这会儿采蘑菇的人比蘑菇都多,但苏木是除外的。

    她大多都是去后山的更深处采,那儿的蘑菇最是多,没人和她抢。

    原因是深山里几乎没人敢去,不识路的人进去了容易迷失方向,弄不好一晚上都走出不来。

    而上山采蘑菇的大多是半大孩子,不知道路,都不敢冒险深入。

    家长们也是怕这些孩子遇到危险,谨防万一,从他们小的时候便告知危险,也从不带他们进入。

    孩子们都是在大山里长大的,深知在山里迷路的可怕性,遂都很听话,从不敢踏进。

    也就是苏木了,小的时候主意贼正,只身一人闯了进去,还是在阴天不好辨别方向的情况下。

    结果嘛,当然是出不来了。

    好在苏木有点小聪明,在最开始阴天看不清太阳时,知道去看树木枝丫的生长方向或是断裂树桩的年轮。

    后来,乌云散去,太阳露出,便更加难不倒她了。

    也就是说,苏木所知晓深山的出路,纯粹是靠自己用双脚丈量出来的。

    村里很多长辈们倒是知道路线,但大家都忙着上工赚工分呢,哪里有空去采蘑菇。

    也就只有苏木最闲,以前常年不上工,在大家眼中游手好闲的存在,进山个一、两天,也是常有的事。

    而婚后的苏木,在不是特忙季的时候只上半日工便可,空闲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进深山。

    早上。

    苏木准备好竹篓和一些必备的简单工具。

    “你,要去采蘑菇吗?”这事陈文止昨晚就听苏木说了,他从东厢房跟到了院子里,目光锁定正蹲在地上系鞋带的苏木,犹豫了半天,才悠悠开口道。

    “嗯。”苏木点头。

    “哦…”

    他的回答拉了一点长音,让苏木忍不住回头打量了一眼。

    后者像是就等着她的眼神一样,立刻挺直了身体。

    陈文止身着黑色的上衣,下着军绿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同样颜色的解放鞋。

    苏木懂了,这是他干活时候穿的那一套,可见是想跟着她出去采蘑菇了。

    苏木想,只要识路的话,深山也不算什么太危险的地方,况且有她在身边,带上他倒也没什么的。

    只是……

    不想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他呢。

    苏木的欠儿样又上来了,她起了逗弄的心思。

    假装没看懂他的意思,苏木回头,继续摆弄鞋带。

    系好后,她拿起地上的筐子背好,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啊……喂……怎么就走了……”

    陈文止似是没想到苏木会不接茬,愣了一瞬,想叫住她,奈何出口的声音如同蚊蝇大小,人根本就没听见。

    头失落地垂了下去,他控制不住地瘪了瘪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是不是最近和苏木相处的多了,让他觉得不论做什么都应该和苏木一起。

    也许人家嫌烦也不一定呢。

    上了这么多次工,自己才做了多少活,苏木却做了那么多,她嫌自己烦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相当于甩掉了一个无用的拖油瓶……

    “嘶……”

    真是的,这是什么石头,怎么踢的脚趾好疼!

    眼睛也好疼,他也没切辣椒,怎么还有点辣眼睛了?

    “玩什么呢?”

    熟悉女中音传进耳中,这让陈文止觉得眼睛更辣了。

    他没搞懂苏木怎么会突然回来,却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让她看见,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回话。

    “嗯?怎么不说话?”苏木走近他。

    “……”

    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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