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文止的角度,只能看见两个已经泛白的头顶,看来被子里的人年岁已经不小了。

    想来,应该是柱子两兄弟的长辈吧。

    他们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而且房间也仅着布帘,陈文止猜想着,应是身有顽疾不便行走的人。

    不安装房门,大概是为了方便两兄弟听见呼唤声。

    说起来,刚刚二老唤人的声音有些急,定是有什么事情。

    不再犹豫,陈文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炕边。

    “那个,我是苏木的…朋友,和柱子也认识,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走近后,陈文止彻底看清了躺在炕上的两位老人,或者说,是一对夫妇。

    因为他们的轮廓,或多或少的,和外面的哥俩有重叠之处。

    应该就是他们的父母了。

    难怪两兄弟每次过去大山村找苏木,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原来是家中有重病的父母需要照看,也是不容易。

    陈文止叹息一声,俯身又凑近些,再次和两位老人柔声说着:“叔叔、婶子,柱子他们在外面忙,我是他们的好朋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和我说也可以。”

    从陈文止说第一句话时,躺在炕上的两人就努力地仰起头打量着他。

    好一会儿,女人才带着疑惑的声音问道:“你……是陈文止?”

    陈文止点点头,有些惊讶,“婶子怎么知道的?”

    女人,也就是何母,但笑不语。

    她不良于行,很少出去,能听说他,当然是兄弟二人提及的了。

    当初,苏木结婚时,大儿子确实提过一嘴,何母那会儿正是身体最难熬的阶段,迷糊中也就记了个大概,只知道苏木结婚了,其余的,是一概不知。

    大儿子本就不是背后爱嚼舌根子的人,那之后,就没在提及过。

    说起来能记得他,还是因为她的二儿子。

    那个三句不离‘陈文止这个小白脸’的男人,何母提醒过多次,少评论别人的家人,可他非是不听。

    不知为何,她的二儿子就是看不上苏木的男人。

    说他病秧子一个,还最会打小报告了,根本配不上他的‘老大’。

    何母知道小儿子就是太看重苏木了,毕竟她可是救了他们何家四口的性命。

    这些年,小儿子都是唯苏木的命令是从的,任何对苏木不利的人和事,他都会想尽办法处理,像极了古代将军手底下,铁面无私的忠心部下。

    听小儿子说久了,何母也真的以为陈文止这个人是有些不足的,才能让他如此念叨。

    但今日一看。

    哪怕何母也只是扫了陈文止几眼,也不难看出,这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

    和小儿子口中的,似乎有些出入。

    果然,就像老话说的:传闻,不可信。

    茅草屋外。

    “把泥土给我。”

    苏木站在房顶上,由大柱子踩着梯子,把装有泥土的盆子递到上面。

    “再拿点干草。”

    接着又有干草递到上面。

    苏木小时候四处玩,看到一家也是房子漏雨了,那位老人就是用这样的步骤,一点点修补的。

    苏木照葫芦画瓢,算是对付上了。

    虽然看着有些粗糙,但这种程度再对付个一年半载,应该是可以的。

    话说回来,就算苏木的手艺再不济,也比大柱子刚刚在上面弄得那坨,乱糟糟的泥草混合物好多了。

    “也将就不了太久,实在不行,你们明年重新盖个房子吧,管他们呢,不服就干!”

    两兄弟听了,难得没有附和苏木,俱是垂着头,站在一旁。

    他们的难处苏木都懂,能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住,还不是因为村子里面的人们容不下他们了。

    处处针对,在柱子们才几岁的时候,把他们逼至这里,任由他们何家自生自灭。

    何父、何母也是要争一口气,最后咬牙选择了这个地方。

    老两口愣是在寒冷的冬日里,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建了这么个茅草屋。

    冬天泥土冻上了,两口子就烧水,一点点化开。

    工具坏了,就用手去一捧捧往上糊……

    以至于现在站到房子外,还能明显地看到数不清的手掌印。

    何家有用的东西都被村子的人抢走、或是毁坏了。

    在大冬日里穿着单薄,还没日没夜地劳累,导致何父、何母的身体,都落下了严重的病疾。

    到了现在,他们只要是在冬日或是阴天下雨季节里,就会全身的关节疼痛无比,尤其是空气潮湿时,严重到不能下地。

    可能看出他们过得异常艰难,小山村里面的人,也渐渐的不来为难了。

    随着两兄弟长大,认识苏木,跟着苏木赚了一些,也能让父母过得滋润一些。

    却也不敢太过明显,否则那些人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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