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苏木一直忙着上工,跟大家补秧、和给田地里拔草来着。

    这天,上午的工作量完成,下午是她休息的时间。

    正好陈文止也没什么事,说要给她量尺,做衣服。

    还要给她做衣服,苏木怎么可能同意。

    这两种颜色的确良布料,可都是为他精心挑选的。

    她还想看陈文止穿上成品的样子呢。

    当即否决他,“不用管我,你只管给你自己做就好。”

    苏木坐在炕边,上身懒散地靠着墙体,捻起手中的杏脯,时不时地往嘴里扔上一颗。

    陈文止没回话,而是继续坐在炕另一边摆弄着两块布料。

    依照他的想法,他打算把两块布都给苏木缝制衣裤。

    他估算过,哪怕苏木个子高大,这两块布也能裁剪出两套来。

    的确良布料,即使他不经常去供销社也知道是好东西,不便宜的。

    似乎整个村子里,他听说的,也就只有李叔家的李鸢才穿得起。

    陈文止不太出门,也和村里的别人不认识,能知道这件事,还是在以前两个嫂嫂闲聊时听见的。

    否则,即使他儿时、时常见到李鸢,也不知道她穿的是的确良。

    这么贵的东西,苏木却毫不犹豫地买给自己,还买了这么多…

    虽说知晓她每日卖粮的进出账,也了解她赚到不少钱,可还是觉得不应该浪费在昂贵的布料上。

    钱不该是这么花的。

    这些钱都是苏木辛辛苦苦、冒着危险赚来的,怎么可以挥霍在他身上呢。

    况且,他也不是没有衣服穿,家中那两套换着穿正好够用。

    想到自己的两套衣裤,陈文止无意识低头看一眼现在穿的,又往外面扫了眼刚刚洗好晾出去的。

    瞧,轮换着穿,不是正好够穿么。

    他的小动作苏木可都悄悄观察着呢,她随着陈文止的视线,扫了一眼外面。

    看着晾衣绳上洗得干净的衣裤,苏木眼珠子一转,顿生出一馊主意。

    她一手在杏脯上大力揉搓着,感觉差不多,她才突然走近陈文止,在他没反应过来之际,恶狠狠地在他衣服上抹了一把。

    苏木语气欠欠的,“这下两套都脏了,有干净病的你,该怎么办呢?”

    陈文止::“……”

    他已经对苏木‘突发恶疾’达到内心平静的地步了。

    看着苏木带着杏脯残渣的手,陈文止认为,苏木太小看他了。

    只是身穿着脏衣服而已,他可以当没看……

    低头瞅一眼。

    陈文止立刻抬起头,假装没看见,继续摆弄布料。

    一秒后。

    忍不住又低头看一眼。

    手动搬回脑袋,还是摆弄布料。

    在心里打着气:他可以的!

    可当余光瞧见,苏木黏糊糊的爪子再次袭来时,陈文止说什么也忍不了了,额角气得突突直跳,眼疾手快地拿出软尺,横在两人之间。

    他还是给自己量尺吧!

    苏木见目的达到,耸下肩膀,笑的得意。

    陈文止不再搭理她,一边给自己量尺,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他做这些很快,思路也很清晰。

    说起做衣服,别看他才23岁,但是缝纫年龄绝对不小于十年。

    而且能自己量尺做衣服,也至少有七八年了。

    说起来,他第一次自己成功缝制出完整的东西,还是给苏木做土黄布大黄的时候呢。

    那时,他也是刚刚接触量尺和裁剪,做得不是很好,一个巴掌大的物件,他愣是忙了一夜。

    期间经历不少次的失败,可布料有限,他只得拆掉重做。

    不知道这样反复了多少次,他才勉强做出一个自己满意的。

    其实,陈文止有缝衣服的基础,针脚还是不错的,之所以拆那么多次,纯粹是他希望小布猫更加活灵活现些。

    量好尺,陈文止把相同颜色的布料分成了两份,两色布料一共四份,每份对折起来。

    用一小块粉笔,再搭配一把尺子,手法老练地在上面画出图形。

    苏木对这些不懂,但不妨碍她觉得厉害。

    只见陈文止修长白皙的手,掐着根小粉笔头,在布料上面肆意游走着。

    没一会儿工夫,其中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料上,已经成功绘制好图形。

    他又拿出剪刀,按照图案的线条,几下剪出布片。

    终于裁剪好,陈文止放下手中东西,开始用灼热的目光紧盯着苏木。

    察觉到他哀求的小眼神,苏木把最后一颗杏脯扔到嘴里,慢悠悠地开口:“别想了,都说了我不做。”

    可陈文止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死亡凝视。

    苏木:“……”

    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再看他。

    她真心觉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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