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手指很长,在衬衣的纽扣上灵活地翻飞着。

    陈文止愣怔间。

    衬衣的第一粒纽扣已经跟扣眼分离开来。

    随后是第二粒,第三粒……

    陈文止心跳加快,忍不住吞咽口水,身体也下意识往后面退去。

    就在他眨眼间,有什么东西忽然覆盖在他头上。

    “啊……”

    在陈文止胡乱地拉扯着头上东西时,苏木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其拖拽到床边。

    突然的动作,惊得陈文止没有管住自己的喉咙,叫出了声……

    陈文止手忙脚乱了好几秒钟,也没能让自己‘重见天日’。

    还是苏木把他头上的衬衫掀开,笑看着白里透红的人。

    陈文止眼尾泛红,用带着乞求的眼神望过来。

    苏木心想,脱个衣服而已,瞧把他吓的,真是可怜。

    等回家她就打算开荤吃‘猪肉’了。

    他却还这样青涩……

    苏木也坐到床边。

    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另一手拇指、指腹温柔地拂过他眼角的湿意。

    浓密的睫毛没了泪水的垂坠,立刻挺翘起来,原是让人生怜的微垂眼尾仅在霎时间变得上挑,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还在用无辜乖巧的眼神望着她,这种服软式撒娇法,他屡试不爽。

    陈文止天真地以为这招有用。

    殊不知,每次他用小鹿似的懵懂双眼看过来时,她是多么的心痒难耐。

    恨不得……

    他倒是青涩得很呐。

    也是,什么都不懂……不是更带感一些么。

    苏木漆黑的眸子锁紧陈文止,里面萦绕着不加掩饰的情欲。

    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睛,陈文止又被烫得一惊,身体控制不住地跟着发颤,“苏木……”

    他再次求饶,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呜咽,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苏木不忍再逗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把一直斜挎在身上的背包拿下来,递给陈文止,“帮我计算一下吧。”

    陈文止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熟悉小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计算什么?”

    “来的时候,我只管把钱全拿来,根本不知道具体数目,你帮我数数。”

    陈文止听了打开鼓囊囊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堆钱票。

    好在苏木时常把一些小面值的钱兑换成大团结,不然小包都快装不下了。

    小包里面的钱原是不用数的,钱和账都由陈文止管理,早就对里面的数额记得滚瓜烂熟了。

    他每日只需把当日卖出的钱加上去即可。

    但出门得这两日,苏木有不少花钱的地方。

    比如镇上买吃食、坐马车、客车、还有火车等等,都是苏木拿得钱。

    她用钱只能从这里拿,所以小包里面的数额已经不准确。

    陈文止边把苏木团在一起的零钱整理好,一边数着。

    “一共是三千零十七块六分……”

    陈文止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对自己产生怀疑,钱怎么可能多了呢。

    明明这两日苏木用了些,没道理不减反增啊。

    眼瞧着陈文止脸皱得像个小包子似的,苏木情不自禁抬手,食指在他眉心处轻刮了下。

    “这里有柱子兄弟的五百块,当然多了。”

    “柱子兄弟?他们的钱怎么在你这里?”

    苏木跟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

    陈文止刚才还被她逗弄来着,这会儿有些迟疑。

    可好奇心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凑过去,放个耳朵听。

    “我从今年、年后就一直暗自打听着有哪家想买手表。”

    陈文止疑惑,“手表?”

    苏木点头,“嗯,这东西也要票,和自行车一样都不大好弄来,但大铁牛的亲戚有门路。”

    这个门路可不是弄来手表票,而是以最低的价位直接弄来手表。

    市面上SH牌的手表每块一百三十,这个价位还得加上一张手表票。

    现下手表票可是稀缺得很,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所以,才有人生了倒卖不要票手表的主意。

    听说,县城的黑市里,之前也有人偷偷弄了几块表回来。

    不过这人的门路不好,进价很高,以至于他得卖更高价才能有利可赚。

    原是一块一百三十块的表,他最后竟要价二百六十块,已经是平常两块手表的价位了。

    再不要票去呗,也不能离谱成这样的。

    但这二百六十块钱对这人来说,还真就算加价良心了,因为这是他冒着风险以两百一块表的价格弄到手的。

    按照黑市不要票的加价法来算,真不算多了。

    但不论他赚多少,总价太高也是事实。

    这还是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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