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校事府昏暗的地牢中,吕壹带着几名校事踏进了这间地牢的大门。

    这里关押着如今吕壹最关心的犯人,太子孙登!

    许是怕孙登与太子府的其他人串供,吕壹将孙登关在了地牢的最底层。

    这里到处弥漫着让人恶心的气味,灯光也是昏暗不明。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吕壹来到了地牢最深处的一个单间!

    这里之前是用来关押穷凶恶极的犯人,如今却成了孙登的监牢。

    吕壹倒也不敢对孙登怎么样,倒也不是怕孙登报复,反正在经历了巫蛊这件事之后,孙登就算想要报复也很难了,他主要是怕孙权会突然召见孙登,毕竟人家才是父子,真要见个面,谁也拦不住!

    所以孙登的状态看上去还算不错,虽然精神上有些萎靡,可人并没有受刑,甚至在他的单间里还有一张几案和文房四宝!

    吕壹隔着监牢的栅栏,轻咳了一声:“殿下过的可舒心?”

    孙登正在看书,听到吕壹的话,只是冷哼一声:“托吕中书的福,在这里不愁吃穿,过的还行!”

    言语虽然没什么,可言语中的怨怼谁都能听得出来!

    吕壹却是轻笑一声:“殿下不要怪臣,臣也是奉皇命行事!”

    “皇命?”孙登不屑的冷笑道:“难道父皇就是这样要你来栽赃陷害孤的吗?”

    “臣可不敢!”吕壹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太子府中的厌胜之物,可都是当着殿下太子府的护卫的面搜查出来的,臣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栽赃当朝太子!”

    孙登在牢房了这几日,却已经想清楚了,闻言冷笑道:“既然不是你的栽赃,那就必然有人出告!请问又是何人出告?此人如今何在?”

    出告的人正是你的亲妹妹啊!

    吕壹心中说,面上却是一整神色。

    “殿下!不管是何人出告,在您的房间内搜出厌胜之物已经是既定事实,殿下又何苦要知道是谁出告的呢?不如殿下告诉告诉我,为何要行此巫蛊之事?是对陛下的不满?还是想要早日登基?”

    这话就满是浓浓的恶意!

    孙登却也懒得搭理吕壹,而是继续看起书来,他想的明白,只要自己不说,吕壹就拿自己没有办法!等回头自然会有人来救自己!对此,孙登深信不疑!

    吕壹见孙登不说话,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了,依旧苦口婆心的劝孙登。

    “殿下是不是还在想着有人来救?殿下,这份念想就绝了吧,大都督陆逊起武昌之兵,要入建业兵谏,可惜已经被大将朱然拦住,大军不得寸进!”

    见孙登神色不变,吕壹继续说道:“张昭张子布为了太子在宫门辱骂陛下,已经被陛下软禁在府,以土封门,无诏不得擅出!步鸷远在长沙,丞相顾雍已经被禁足在府多日,如今举目看去,殿下的支持者几乎都无法对殿下施出援手,殿下还这么犟干什么呢?”

    孙登与外界的联系早已经被吕壹给切断,一切消息都得不到,听到吕壹将外面的消息说出来,一个比一个让他心惊!

    为了自己,国朝重臣几乎都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孙登终于将手中的书给放下了,猛然回头盯着吕壹。

    “吕壹,你到底要什么?”

    吕壹嘿嘿一笑:“臣能要什么,臣要的很简单,无非是一生的荣华富贵啊!只可惜,殿下给不了我!”

    “想来殿下也知道,武帝时期的巫蛊之祸,牵连之众何止数万人,殿下不是一直号称贤明吗?你能忍心看着这么多人为了你丧生?这可有违了殿下仁慈之意啊,臣以为以殿下在东吴的声望,这其实是一件小事,也能说是一场误会,只要太子先认下来, 万方罪责皆在殿下一身,陛下又岂能因此小事而怪罪殿下?”

    孙登心中微微一动,他心里也清楚,若是之前的孙权,还算英武,这种明显就是陷害的事绝对瞒不过孙权,可如今的孙权已经变了,心眼极小,而且怀疑一切,纵然他将事情都认下来,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孙登不管吕壹再说什么,将嘴紧紧的闭上,头也扭到了一边,显然是不想再听吕壹瞎说。

    吕壹见孙登抵死不认,脸色也阴沉了下来,阴鸷的一笑:“殿下是不是认为你不开口,臣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是吗?殿下可能想多了!纵然你不开口,臣也照样有办法让你认罪!”

    孙登只当吕壹在放屁,依旧是不闻不问!

    吕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身边的校事大声说道:“记!太子孙登死不认罪,闭口不言,然太子府属官口供已全,此事正是太子所为!人证物证俱在!”

    孙登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栅栏前,厉声喝道:“吕壹,尔敢!”

    吕壹阴恻恻的一笑:“殿下,这你也不能怪我,你若不死,臣的荣华富贵又从哪里来呢?”

    “奸贼!奸贼!”孙登如同疯魔了一样,在监牢里疯狂的咒骂吕壹。

    吕壹挖了挖耳朵:“再记,太子自知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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