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威胁不到他。可郑直还记得一句话‘防患于未然’,十多年前朱家又何尝不是一个佥书指挥。谁又能保证朱家不会以己度人,来个先发制人?所以郑直从小就对真定卫的一掌印、二佥书、二军政指挥这五家没有好印象。

    朱卿一听,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俺今年也得了恩典,补了武生,说起来也算是郑解元的同袍。还望郑解元三思。”

    “在下已经九思了。”郑直说着端起茶杯。

    朱卿脸色难看,向郑宽拱拱手后,走了。郑宽赶紧追起身想送“朱公子莫要动气。”

    郑直却没有理会,来到西厢房郑虤的屋子看了看,没人。再扭头,郑宽已经回来了“叔父。”

    “你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郑宽并不反对郑直的独断专行,事实上他让朱卿问郑直就是存了拒绝的意思,可郑直的态度太生硬了。

    “与其让他心存幻想,然后让俺们左右为难。”郑直也有自个的道理“不如说开。”

    郑宽叹口气“话虽如此,可也该是对事不对人。五虎要晓得,俺们终究是真定卫人。”

    “是。”郑直哪里听的进去,却还是躬身应了。可心里则不痛快,直接来到前院找到刚刚搬进来的边璋学习功课。他对郑虤平日交往一概不晓得,如今对方人不在,他也没办法。

    郑虤是第二天晚上才回来的,听了郑直的想法,却十分不满“俺都说了,是俺亏本了。五虎为何揪着不放,莫不是又反悔想让俺还钱?”

    郑直解释“二虎的心思俺晓得,不愿旧事重提,可……”

    不等郑直说完,郑虤打断郑直的话“俺晓得,五虎是觉得亏了本,俺还钱就是了。”说着扭头就走。

    郑直也恼了,根本不拦着。既然人家都不在意,他何必枉做小人。

    一晃半月过去,眼看着七元会的日子越来越近,郑直跟在边璋身旁越发紧了起来。他想尽可能的从对方身上多学一些,以便到时应对。凿壁偷光倒不至于,可头悬梁,锥刺股郑直真的照着做了。

    白钺等人要组建北方人的‘七元会’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师,以至于众人纷纷猜测此刻闭门不出的郑直是等着在会上一鸣惊人。毕竟哪位解元如同郑直一般低调,谁不是中举之后可着劲的炫耀,就像上科那个江苏解元唐寅一般。可郑直倒好,除了在同乡会上露了一下脸后,再也不见人。

    这种情绪很快通过郑虤传给了郑直,他顿感压力陡增,只能更加不要命的学。边璋忍不住建议郑直可以去外边走走,散散心,不要每天闷头读书。郑直哪里肯答应,毕竟下月初三就是冬至,他可以不要脸面,郑家不行。

    “五虎可晓得过犹不及?”到了最后,就连郑宽也看不下去,终于没收了郑直的课本“今日不学了。去去去,到外边看看这繁华京师,不入夜不准回来。俺正好有些问题也要向边监生求教。”

    边璋苦笑着拱拱手。

    郑直还想分辩,却没想到郑宽把眼一瞪“滚。”

    吓得郑直转身抱头鼠窜。

    郑直实在想不出去哪,索性租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在城里随便闲逛。京师逼仄,大部分都是土路,再加上如今初冬,地面上尘土飞扬,他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可看的。

    恍惚中,一张白皙的过分,妖里妖气的脸在他面前稍纵即逝。郑直反应了片刻,探身窗外仔细确认没看错后,立刻喊住了车夫。

    刚刚那个人他见过,郑虤的那个朋友。再往前,当初他拜师沈传时,也是这个人在一旁放肆嘲笑。郑直怀疑,郑虤就是被这厮骗的。没有碰上也就算了,今日遇到,总要让这厮晓得,郑家的钱不是这么容易拿的。他立刻结了车钱,下车追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街上人流如织,郑直也不怕被那人发现,直接走了过去。却不想眼看就要走到跟前,冒出了一位带着豪奴的贵公子。

    “淇哥这次可发了。”身穿粉色大氅的青年文士妩媚一笑“过了今晚,就是一千五百两金子,妥妥的成功人士,美女们梦中的白马王子。”

    “慎言。”对面的贵公子原本很高兴,可是听到这句,吓了一跳“杨贤弟莫要害俺。”

    “瞧我这张嘴。”杨公子说着打了自个嘴一下“忘了这是京师,那就不是……是白马伯爵?”

    “为何总是白马?”淇哥好奇的追问“杨贤弟家乡的规矩?”

    “……”杨公子语塞,他也不知道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那红马可以嘛?”说着犹如犯了错一般,怯生生的问。

    淇哥看着做出一种让他心痒难耐姿态的杨公子,顿时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对方“等明日起了金子,俺给贤弟弄一个院子……”

    “这算不算金屋藏娇?”杨公子欲拒还迎任凭对方施为。

    淇哥一听,大笑“算,算,咋不算。若不是俺有爵位,否则一定舍了那沈家小娘,娶贤弟过门。”

    杨公子自然晓得对方不过是胡说八道。和前世他在台湾当舞女时遇到的那些嫖客没什么不同。配合着淇哥应和起来,手却悄悄地摸向对方扔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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