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不同躺在地上已经一两个时辰了,他的鼾声此起彼伏,一会儿响如雷霆,一会儿弱如虫鸣,有时弱到感觉快要断绝了,结果却又突然升了上去。

    夏芸虽然赌气跑到里屋去了,但听到外面如此不稳定的鼾声,她有点担心,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在受了两个时辰的鼾声折磨后,她垂下了头,叹了口气,想出去看看他。

    ‘一抔黄土’却伸手拉住她,道:“小芸,你不生他的气了?”

    夏芸摇了摇头,道:“生气归生气,可是把他就这样扔在地上不管也不太好吧。”

    ‘一抔黄土’看着她,眼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带着幸福的微笑道:“你和你奶奶真的很像。”

    夏芸扬着头,嘟着小嘴,道:“那还用说。”

    ‘一抔黄土’想起了他那死去的爱人,笑容中也掺杂着一丝痛苦,感慨道:“要是雪心还在,该有多好。”

    说着爬到床底下,从里面取出了一小壶,开始坐在床上自斟自酌起来。

    夏芸劝道:“你还是少喝点吧,我可不能同时照顾两个醉鬼。”

    ‘一抔黄土’抿了一口,道:“没事。我醉不了。”

    夏芸不再管他,径直走出房门,看着倒在桌子下鼾声如雷的冯不同,叹道:“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家伙呢?”

    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人还是朝他走去,脸上虽然厌恶他满身的酒气,可是仍把他扛回了屋里。

    一进屋,‘一抔黄土’见了,忙起身把位子腾了出来。夏芸把他放到床上,看着他仰面而卧,呈大字状躺下,好不容易才弄得规规矩矩的睡着了。虽然鼾声依旧此起彼伏,但是睡相却是很好。

    夏芸坐到他旁边,打量着他黝黑的脸,喃喃自语道:“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好的?相貌又不算很英俊,身材也不怎么魁梧,又喜欢喝酒,睡相还这么差。我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一抔黄土’看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一双眼却是脉脉含情,只是微笑不语。

    第二天中午,冯不同才睡醒。他摸了摸仍隐隐作痛的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夏芸和‘一抔黄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清脆声响,冯不同于是下了床,往外走,却看到‘一抔黄土’端了个板凳坐在门外。

    他背对着他,左手握着那柄‘织死剑针’,他把它放在腿上,右手不时轻弹剑身,敲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他的身子不时随着这声响摇晃,似在享受这音乐。

    冯不同走到跟前,打招呼道:“前辈,夏姑娘去哪里了?”

    ‘一抔黄土’好像没听到他说的,仍是自顾自地弹着剑,嘴里还不时哼出一段话来。

    “长铗归来兮,佳人远去。佳人远去兮,我独怆然。我独怆然兮,悲秋风。悲秋风兮,生别离。”

    冯不同走到他面前,看也没看他的剑,只是询问道:“前辈……您孙女去哪儿了?”

    ‘一抔黄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弹起剑来。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她走了。”

    冯不同忙问道:“她去哪儿了?”

    ‘一抔黄土’答道:“我怎么知道?”

    冯不同想说‘你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呢?’可是见他似乎没有打算理他的样子,也识趣地闭嘴了。

    屋外一大片空旷地,有三条路向外延伸,北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直通向远处的一片金黄的麦田,南边是一条宽宽的土路延伸到不远处的深山中,而东边只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长路穿过一个茂密的森林,不知道通向哪里。

    冯不同不知道她会从那条路走,只好又问‘一抔黄土’道:“前辈,你难道不担心你的孙女吗?”

    ‘一抔黄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他,生气道:“我担心有什么用,还不是你闹的。”

    他把昨晚他喝醉时的事又说了一遍。冯不同听后,不禁苦笑道:“难道就凭酒后的一句话,她就要离家出走么?这也太……”

    ‘一抔黄土’说道:“太什么,太胡闹了是么?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虽然我跟她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可是我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率性而为的人。”

    他又道:“你醉后一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她怎么能不生气?她不知道你醒来后该怎么面对你,所以就选择离家出走。她太傻了,太不值得了。”

    冯不同虽然觉得她未免心胸太小了点,但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些歉意,抱歉道:“对不住了,您知道她在哪里吗?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一抔黄土’道:“算了,不用了。我看她也不想见你,要是找人还是我去吧,至于你,我看你伤也好了,等下我送你出去吧。”

    冯不同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还是不想就这么离开,于是抱拳道:“前辈说的有理,我想等找到她之后再走也不迟,希望前辈快点去找她,免得她又被锦衣卫盯上了。

    冯不同特意提到锦衣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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