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为老家来信,备述左将军之恩德。左幕军秋毫无犯,沿途百姓安居乐业,既无征粮之举,也无劳役之灾,便是有所需求,也是公平交易。父老信中所言,仿如承平之时,实在叫人不敢置信。”

    “左将军宽弘雅达,敬贤礼士,天下知名,有此殊为,实不足为奇。反观方伯,不思驱逐米贼,反而屈膝事贼,实在叫我等愤慨。”

    秦宓闻言,面色铁青,很是恼怒的抱怨了起来:“广汉老家来信,米贼到处征收粮草,摧残百姓,尤其是声名之家,更被敲骨吸髓。方伯视而不见,只为屈膝事曹,此举何等昏聩,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广汉秦氏,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向米贼俯首。”

    “方伯暗弱,又无高智,如今竟为曹操所惑,行此引狼入室之举,来日必有劫难。”

    法正突然轻笑一声,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挺起身体:“方伯已失众望,诸公饱受其累,缘何不能另寻明主?”

    法正这话有些刺耳,张松早有心思也就罢了,可秦宓和杨洪虽然愤慨刘璋所做所为,却依然没有下定决心背弃对方。

    他们来此参加密会,乃是希望商议出一个法子劝说刘璋,而并非是想要密谋推翻刘璋。

    因此,两人听得法正这话,顿生不悦之心,当即反驳道:“为人臣子,当尽忠职守,怎可非议主公?方伯行事却有不端,此时正是我辈规劝之刻。”

    “然蜀中百姓何辜?”

    面对秦宓、杨洪这两位蜀中士族中有数的大佬,法正竟丝毫不惧,针锋相对道;“广汉此刻生灵涂炭,上至高门大族,下至走卒贩夫,又要为诸君的软弱和优柔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秦宓、杨洪二人虽然地位崇高,但心性却都是极为宽宏雅量,尤识大体。两人虽然对于法正轻言背弃而感到不悦,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法正所说的的确是事实。

    “二公莫要责怪孝直。”

    张松适时开口,淡化堂上的紧张气氛:“孝直性直刚矜,才干过人,我屡次向明公举荐其人,可明公却废而不用,让人惋惜。如今孝直所言虽然有些过激,却也俱是实情,二公乃明达之士,必不会因言罪人。”

    秦宓、杨洪暼了张松一眼,心中却是丝毫都不吃惊。连这等密会张松都要留下法正、孟达参加,出言维护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他们内心也隐隐赞同法正说的话语。

    “诸公何不先联系一下左将军?”

    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孟达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扔出了这么个劲爆的话题。

    堂上其他三人都被孟达的话给惊住了,唯有法正拍手赞道:“子度一语中的。”

    张松、秦宓、杨洪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随即陷入沉默中,久久不语。

    过了好久之后,法正有些着急,主动开口请缨道:“诸公身负要职,轻易不得离开成都,既然如此,某愿为诸公奔走。”

    孟达暼了一眼法正,也接着开口道:“达不才,颇有勇力,愿扈孝直南下。”

    张松适时问道:“二兄意下如何?”

    秦宓、杨洪对视一眼后,长叹一声道:“就依子乔。”

    **

    十二月中旬,陆逊兵围广都,并成功与赵韪所部打通了联系。此时的赵韪军已是人心惶惶,完全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免于溃散。

    在联系上左幕军后,赵韪欣喜若狂的将左幕军已经攻至广都城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营。

    正如赵韪所想的那般,这个消息立刻激起了大营中士卒们的山呼海啸。

    如此强援近在咫尺,使得赵韪军的士气从低谷着实回升了不少。

    此时此刻,赵韪军中存粮不足十日所用。而之所以还能有存粮,一方面是赵韪在被黄权切断退路之后,抢收了一批成都城外的稻米。

    另一方面,则是削减了军粮供应,只发放往日的七成。

    士卒们自然是不满的,好在赵韪麾下大部分都是巴郡子弟兵,賨兵也有杜彟等賨王弹压,再加上七成虽然吃不饱,但也还算凑合,这才勉强撑住了场面。也正是赵韪这一举措,才让赵韪所部撑到了左幕军的到来,否则现在就已经断粮了。

    左幕军没来的时候,赵韪军上下都盼着左幕军来救命。

    现在左幕军来了,赵韪的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眼看着成都近在眼前,一旦拿下,自己就是益州之主了,这让赵韪如何甘心放弃?

    诚然,赵韪军是攻不下成都了,先前的尝试让他损失惨重,这一个月来,营中又先后死去了三千多伤员,剩下的士卒也已毫无战心。

    可左幕军如今已经及时赶到,只要能够得到左幕军的鼎力支持,赵韪有信心攻克成都。

    想到这里,赵韪将李异、庞乐,杜彟等人召集到了一块,仔细商量起对策来。

    最终几人得出结果,那就是重金贿赂。

    毕竟在李异、庞乐、杜彟等人的眼中,没有什么是比财货更加重要的了。而恰好,此时的赵韪军大营里,最多的东西就是在蜀中各地洗劫的奇珍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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