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也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龙,汉中军将领杨怀居然领着三千兵马前来往援,让魏都尉大喜过望。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杨怀敢于出兵援救自己,心中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只是片刻之后,魏都尉全身的热血又凉了下来。

    杨怀驻扎在葭萌县城对岸,距离天雄关较远,而且道路难走。

    若是提前来援那还好说,可现在天雄关前已经被左幕军控制,杨怀所部即便赶到,很可能也会被压制在山脚没法上山。

    不过好在即便如此,杨怀所部也足有三千兵马,应该能吸引走不少左幕军,也为自己分担不少压力。

    “来人。”

    魏都尉突然叫来心腹,小声吩咐道:“你立刻自南而出,前往南关寻找曹将军,告知对方左幕军大举袭城,我部死战不退,但力有不逮。攻城的左幕军已有五千之数,我等寡不敌众,请其速度来援。”

    魏都尉此时心里想的是希望曹定赶紧全军撤退,合兵死守关城。这虽然是一条饮鸩止渴的死路,但好歹能多坚持几天,说不定就有了转机。可要是继续分兵下去,真丢了天雄关,曹定所部可就立刻就要覆灭了。

    那心腹得了魏都尉的命令,当即下城,找来马匹,朝着南关一路驰去。

    两地之间不过短短数里地,奔马疾驰,仅仅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看见了列阵而战的曹军。

    南关的战况与北关如出一辙,双方都是拼尽全力,浴血厮杀。

    賨兵固然悍不畏死,可曹军也是视死如归。

    断矛斜插在血污里,札甲的甲片被劈得外翻,两名甲士已滚作一团。

    盾墙在震耳的呐喊中撞上了一起。前排甲士的长枪从盾牌后探出,如同毒蛇一般朝着对面猛刺,发出刺耳的轰鸣。

    盾面的棱纹撞出火星,握着盾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后排的长戟、长枪从盾缝里斜刺出去,戟尖带着风声扎进对面的甲阵,却被对方的盾沿架住,两柄长戟绞在一起,甲士们闷喝着较劲,戟杆弯成了弓,木头上渗出细密的裂纹。

    左翼的方阵忽然向内收缩,像一只攥紧的拳头。

    最前排的甲士半跪在地,铁盾斜撑成坡面,后面的同伴踩着他们的肩甲跃过盾墙,札甲在跃起时发出哗哗的脆响,手中的环首刀劈出银亮的弧线,正劈在对面一名甲士的颈甲衔接处——甲片被劈开的脆响里,混着骨头断裂的闷响。

    右翼却被对方撕开一道口子。

    一名敌兵的铁矛穿透了盾阵的缝隙,扎进一名甲士的小腹,那甲士闷哼着弓下身,却反手抓住矛杆,身后的同伴立刻补上他的位置,长戟顺着矛杆捅过去,刺穿了敌兵的护心镜。

    血顺着矛杆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被不断踏过的铁靴碾成血泥。

    曹定身后的旗手始终高举着将旗,旗杆被流矢射中,木屑纷飞,他却纹丝不动,甲胄上早已溅满了暗红的血点。

    周围的甲士亲兵举起盾牌,护住他和曹定。

    此处的战斗也已至白热化,身为主将的曹定身上也满是血污,额头更是有一处流矢擦过的划痕,可见战况之激烈。

    那信使只是一扫地面,就看见了数以百计的尸体堆积在战场之上,双方最少已经倒下了三、四百人,就连一些伤员都来不及拉回阵后,只能躺在战场中央哀嚎挣扎,躲避着甲士们的踩踏。

    那信使不敢再看,赶忙朝着曹定将旗驰去。

    没等到近前,就看见几个甲士朝着自己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戒备和杀意。

    那信使赶忙滚落下马,口中高呼:“我乃是魏都尉麾下第二屯屯长,速速带我去见曹将军,我奉魏都尉之令,有要事要禀报将军。”

    将军验明正身之后,将其带到了曹定身前。

    不等曹定问话,那信使就竹筒倒豆子,将魏都尉的交代全部托盘而出。

    听到魏都尉叫苦求援,曹定脸色变得极坏,险些要破口大骂起来。先前在自己面前拍胸脯担保的人是你魏都尉,这时候我这正千钧一发之际,你居然来求援了?

    可很快,听到周泰、霍笃倾巢而出,足有五千人登上牛头山,猛攻天雄关后,曹定本要涌出口的脏话僵在了喉管之中。

    若是自己全军守关,别说五千人了,就是万人他也能守上几日。

    毕竟天雄关城墙宽度就那么点,战场宽度撑死了只能容许七、八百人交战,兵力优势体现不出来,只能靠车轮战硬磨。但现在关中仅仅只有魏都尉一千人,哪里经得起左幕军全力消耗。

    可要是现在撤军……

    曹定的目光投向激战正酣的战场,此时的曹军已经渐渐取得了一定的优势。

    賨人虽然悍勇,但纪律、军械、甲胄以及配合都不如曹军。

    这倒不是刘封歧视賨人,而是因为此次奔袭,皆是崎岖山路,因此调拨给賨人的皆是上好的皮甲,没有铁甲。

    曹军虽然铁甲数量不多,但毕竟还是有的,而且曹昂所部作为精锐,得到的铁甲更是要胜过其他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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