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过年期间沉寂的洛都政坛开始暗流涌动。

    昨日姜云逸刚开工,严东吴携会稽大族代表前往内阁拜会。

    豫章的人却被晾在了一边,这是一个极度不寻常的政治信号。

    结合先前要豫章两千万亩地的荒诞流言来看,怕是真有其事。

    而江东方面,会稽和丹阳似乎主动和豫章做了切割。

    接触层级不够高的、脑子不大好使的,都惊诧于严东吴自毁长城。

    但高官们初一那天可是看得清楚明白,姜云逸那老小子可是当着皇帝的面儿威胁了严东吴,而皇帝的态度是不言而喻的。

    至于初八这天,会稽之人去博物院机械工程研究所参观,似乎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大周日报也发行了永兴三十一年第三期。

    头版头条乏善可陈,照旧是系列报道:新春走基层之六,监国太子视察军营,李镇元、姜云逸陪同。

    太子这样不辞劳苦地一座接一座军营走下去,到底有多少效果很难说,但没有人否认这一定是有效果的。

    配合禁军大规模人事调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军队就算没在太子掌控,短时间内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如果断掉兵变这种可能,还有什么能直接威胁未来新君的地位?

    如果新君皇位稳固,毫无疑问将继续倚仗也只能倚仗姜云逸施政。

    所以,就问你敢不敢赌姜某人倒台?

    大周日报头条虽然乏善可陈,但头版下半部分的内容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主标题:论田政

    副标题:以公有制革新为主线将田政革新推向深入

    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自古以降,展望未来,农业始终是社稷最根本的支柱产业,田政也是治国理政中最紧要的方面。

    一、乱世因田起,盛世必均田

    举凡乱世,必肇始于土地兼并,大批农民失地,食不果腹,不得不反。

    举凡盛世,必以均田始。没有好的田政,就不可能有盛世良治。当前大周之盛世气象,毫无疑问起因于先帝田政革新。

    二、所谓官逼民反是个伪命题

    自古以来便有官逼民反之说,虽非毫无道理,但主要仍是李代桃僵之说。

    千百年来,便有皇权不下乡之说,乡里田亩谁该纳赋、纳多少赋,都是乡绅大户说的算。大户良善,小民尚有一线生机;为富不仁,小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谓官逼民反,本质在于该纳赋的人不纳赋,把所有负担都推卸给小农,逼得小农走投无路,只剩造反一途。

    所谓官,也是大户出来的读书人,有良心的还能维系百姓生计,不与本地大户同流合污;没良心的又岂会在意小民死活?大势日益崩坏之下,随波逐流者又岂是少数?

    朝廷收不上来赋,小民走投无路,田里的产出到底去了哪里,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

    三、公有制改革是跳出历史周期律的必由之路

    乱世因田起,盛世必均田,周而复始,是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律。这个怪圈,可归因于愈演愈烈的土地兼并。

    太祖立国初年,豫章在册田亩仅五百万亩。后在豫章、荆南之地进行大规模徙民开荒,经过数代人艰苦卓绝之奋斗,以有天下粮仓之美誉。

    至前周中后期,江东脱离中枢掌控前,在册田亩总数已达三千万亩。其中百亩以下自耕农占据六成以上。十万亩以上大户仅三家。

    如今豫章田亩超四千五百万亩,自耕农却近乎绝迹。连田五十万亩以上者二十四家,百万亩以上者四家。

    土地兼并,何其烈哉?

    要跳出这一周期律,必须有效遏制田亩产权的流动性和粮食价格的波动性,关键在于剥离其投资属性。

    田亩就只是种粮的,粮食就只是吃的。只有剥离了二者的投资属性,才能从根本上断绝土地兼并、囤积居奇之利益动因。

    田亩所有权公有化、朝廷统一厘定粮食价格、统一收购粮食入官仓一体推进,是唯一解方,也是既定的基本国策,朝廷将坚定不移贯彻落实之。

    四、大规模工业化是田政改革的有力牵引

    千百年来,农业是国家支柱产业,百姓要吃饭、大户要利益、朝廷要税赋,大头都是从土地里出,这是加剧土地归属及产出分配制度崩坏的根本因素。

    所以,只有大规模推动工业化,把国家财政收入与大户利益都转移到产业上来,切实给土地减负,才能为大规模土地公有化和粮食价格统一管控奠定基础,也才有可能真正实现还耕于农。

    五、保护自耕农就是维护天下共同利益

    只有老百姓有饭吃,才有社稷稳定。所以,自耕农是社稷的命根子,是维护社稷稳定的基石。

    历史已经一次又一次证明,小农抗风险能力差,难以长期保有自己的土地,无力独自对抗层出不穷的土地兼并手段。

    所谓朝廷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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