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连我的林妹妹也被勾了去。

    只怕如今还在说些仕途经济的昏话,当真是暴殄天物,宝玉心中愈发悲痛欲绝……

    宝玉脑子混沌伤痛,突然有些灵机一动,是不是自己也去东府一贺,借此迈一迈那边的门槛,也好和姊妹们亲近一些。

    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自己也是走火入魔了。

    居然想到去贺什么春闱之喜,当真有些恶心到自己,差点玷污自己这清白人!

    ……

    贾母倒是没注意到宝玉心中飞扬的思绪。

    只是有些纳闷的问道:“上回凤丫头来说,琮哥儿选人入房头的事,倒是和我提过一嘴。

    她说春闱是三月十八日开始,还说琮哥儿的十五生日,都要在号舍中过了,来不及给他生日宴,怎么变成十七日就开始折腾了?”

    身后的鸳鸯笑道:“老太太,这事我听五儿说过,春闱的确是十八日开考,但应试举子却要前夜就入贡院锁关。”

    宝玉听可人的鸳鸯姐姐,居然也对科举之事如此清楚热衷,心中又是一阵伤痛……

    贾母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东府十七日就开始这样闹腾。

    她虽是贾家诰命最尊之人,但她对贾琮科举登第,心底里其实不太热衷。

    因为,在她的意想之中,贾琮不过舞象之龄,不仅有正经官身,而且身负双爵,在同年人之中已足够尊贵。

    他考不考进士,不过是锦上添花,根本不怎么打紧,按老太太的心思,还是安生些好,知足常乐……

    况且,贾琮如今已太过冒头,这下又快成了进士,更加光芒耀眼。

    也显得她往日宠爱夸赞的宝玉,愈发渺小微弱,这多少让贾母有些难堪……

    但即便如此,不管是哪家那户,家中子弟能入场春闱,那都是天大的荣耀之事。

    贾家这等世勋豪门,自然也不能不理会,更何况贾琮如今还是家主。

    贾母作为祖母,家门的里外脸面,多少还是要顾及的。

    ……

    她看了一眼身边眉头紧锁的宝玉,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从宝玉被宗人府下文砭斥,从此就败坏了名声,贾琮承袭荣国爵,二房成了偏支,宝玉又失去了名份。

    如今想结一门贵勋官宦门第的亲事,已经是千难万难,实在贾母觉得心疼。

    前几日,自己二儿媳带了桂花夏家母女来拜见,却没想到客人走后,自己二儿媳露出意思,竟想让宝玉和夏家姑娘结亲。

    虽说夏家姑娘样貌出众,举止大方,贾母的确有些欣赏,但只要是生得清俊的女儿家,贾母那个不喜欢。

    但是要般配她的宝玉,娶了做她的孙媳妇,却是另一回事情,贾母心中有些不愿。

    自己这儿媳妇也是魔怔,给宝玉挑的姑娘家,怎么来来去去都是商贾之女,也不想想贾家的门第。

    前头宝丫头是这样,如今她看中这夏家姑娘,也是个换汤不换药的。

    但让贾母给宝玉找个世勋官宦小姐,贾母虽各家贵妇都认识一些,她还真张不开口。

    不过是怕人家听说和宝玉结亲,多半要当场拆自己这国公诰命的台面,她一大把年纪,可不能丢这张老脸。

    此时,贾母想起自己那些孙女儿,今日没过来请安,必定像薛姨妈说的那样,都在东府忙琮哥儿春闱之事。

    她又突然想到,琮哥儿这等大事,最操心的必定是他的亲姐,自己的二孙女迎春。

    贾母想到这一桩,心中似乎被拨亮了一般……

    二孙女迎春是庶出之女,原先身份不显。

    即便婚配,也不做了勋贵之门的正妻,最多只能嫁寻常门第的小官。

    但是自贾琮被封世袭罔替伯爵,接了自己二孙女入籍东府,做了东府的长小姐

    自己这木讷的二孙女不仅长了能为,还一下被抬举了身份。

    等到贾琮又承袭了荣国爵,自己这二孙女更是跟着他兄弟,改头换面水涨船高起来。

    今年年节的时候,好几家世勋高门的贵妇,上门拜贺走动之时,都露出相中迎春为正房子媳的意思。

    这等好事,在往年可决计不可能发生的,贾母自然知道其中原因。

    迎春还是那个迎春,庶出还是庶出,谁让她有个了不得的兄弟……

    这琮哥儿既然能抬高二孙女的身份,难道就不能抬高宝玉的?

    他们两个可是嫡亲堂兄弟,加之琮哥儿一向对政儿敬重,这件事外头多少都知道,其中关联非同一般……

    ……

    贾母虽不太热衷贾琮考进士的事,但也是知道,一旦孙子有了进士之身,只怕以后做官的仕途,会比以前更加有根底。

    依照这几年贾琮的运势和手段,只怕以后权势会愈发厉害,到时自己这孙子,多半会更加炙手可热。

    那么今日迎春之事,就不能发生的宝玉身上,说什么贾母都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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