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世小东在太医院登记名为李阜东。

    阜东,阜东,原来如此。

    自个可真是灯下黑。

    从见小东的第一面起,他便是小东了。

    因此前世听到这个名字也没多想。

    小东脖项上戴着的长命锁,在午后斜阳下微微发光,刺痛了秦鸢的双眼。

    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李郎中那些突如其来的哀伤,那些欲言又止、别有含义的话,那些阻挠小东去太医院的举动……

    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小东是谁。

    可偏偏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未曾想过。

    “你可知道杭州府有个地方叫做余杭县?”

    秦鸢的嗓子发干。

    有许多话不能说,说出来就有了罪。

    小东就还是做小东好了。

    她突然懂得了李郎中。

    “知道,”小东点头:“师傅说过,这是他的老家,也是我的,让我长大以后回去看看。师傅虽然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师傅一定是在那里捡到我,把我带在身边养大的。”

    秦鸢眼眶有些酸,伸出手为他扶正了长命锁,又用帕子轻轻擦拭了几下,放柔声音哄他道:“我娘的老家好像也在余杭,等以后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先回了,好不好?”

    “好,”小东重重点头,肉下巴都挤了出来。

    师姐好像更亲了,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受用,自然无有不应。

    秦鸢端详着他的面容,正色道:“那咱们可说好了,你若是先去了,我知道了可就生气不理你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八马都追不上。我小东一口唾沫一个钉。”

    小东拍拍小胸脯,斩钉截铁地应了下来。

    秦鸢低下头喝茶。

    茶水并不烫,但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

    小东吃了点点心和果子,等她放下茶杯,忍不住又问:“师姐,玉容膏做好了,立即就送去齐王府吗?”

    秦鸢摇摇头:“放两天再送。”

    “为什么呢?”

    “那么快送过去,他们就不会觉得珍贵了。齐王寻遍了皇宫都没要到,咱们这么快送过去,说不定还会起别样心思。就算齐王没这个念头,谁知道别人怎么想呢。”

    小东皱着秀气的眉毛,想了想,还是不解:“可是有坏念头的人也不会因为咱们耽搁两天就没有了呀。”

    秦鸢噎住了,好半天道:“锁挡不住小偷,但是咱们出门在外还是要锁上啊,这就叫做不挡小人挡君子,知道么?”

    “……哦……”

    秦鸢又道:“太容易得到就不容易珍惜,咱们虽然拿了齐王不少药材,但咱们这药方是无价的,轻易也不会拿出来卖。所以这次仁和堂是看在定北侯府的面上才熬制出了玉容膏,费了好大的精气神和那么多珍稀的药材,才得了这么一小罐儿。”

    小东:……明白了。

    虽然没花多少好药材,也没有花多少工夫,但是要这么说,才能值得好价钱。

    师姐这是被师傅教坏了呀。

    不过师姐这也是为了仁和堂的生意,为了他们爷俩的日子着想。

    小东重重点头,对,就是这样的,绝对没错!

    秦鸢看向小东的眼中满是慈爱,拉着小东问了些生意如何,画画如何,打算如何过节之类的话才放人。

    小东问到了耶律贤勇养伤之处,一进门就差点被熏晕过去。

    屋子里金疮药、血腥味、还有腐臭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气味实在难闻。

    他捏着鼻子将香丸放在了耶律贤勇床头的香炉里,吩咐小厮道:“这是夫人配置的香丸,点了能让病人快点康复,你每日点一丸,千万别忘了。”

    等点了香,那味道就更古怪了。

    小东不愿多留,放下盒子转身就走,临出门前又重复一遍:“药按时喂,香丸记得每天点,没有了请夫人配置。香丸都在盒子里了。”

    小厮应道:“知道了。”

    小东本想再去请教一番顾六爷画技,远远就被六爷的小厮拦下:“六爷昨晚上被吵醒,就一直作画,到了午间才歇下,这一阵子都忙着出诗集画集,你过了节再来。”

    看看众人都有事,小东便赶回去忙自个的生意去了。

    中秋这日,他还要腾出空去染香居看灯会,听说那日侯府要与书海阁巅峰对决,有很多好玩的玩意。

    他小东也得为侯府助威呐喊呢。

    小东走后,秦鸢又独自呆了一会儿,等到红叶那边来催了才起身去了议事院子。

    今日来回禀的都是府上悬灯之事。

    秦鸢原本只想随大流,后来担心被人捉住短处,又改了主意,请了上佳的灯匠,赶制出了一整套的麻姑拜寿。

    简直就等于说是专为太后娘娘千秋所制。

    至于旁人说的什么意蕴巧思之类,全都不在考量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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