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庄园外的风卷着枯叶在墙角打转。屋内,灯光昏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与潮湿混合的气味。小十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一个地下室,四面墙壁斑驳发霉,头顶上只悬着一盏摇晃的白炽灯,发出滋滋电流声。

    她动了动手腕,绳索已经被换成了冰冷的手铐,锁在一根裸露的水管上。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但她还是艰难地侧过头,寻找宋翌年。

    “宋翌年……”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哼,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我在这儿。”宋翌年靠坐在墙边,额头有一道血痕,眼神却比之前清醒了许多,“你还好吗?”

    小十勉强扯出一个笑:“死不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恐惧。他们没死,说明慕容瀚暂时还不想让他们消失得太快??而这,往往意味着更可怕的开始。

    “你记得我们是怎么被抓的吗?”宋翌年低声问。

    “记得。”小十闭了闭眼,“我们在会所拿到了录音笔,正要离开,却被慕容帆和慕容瀚堵在门口。他们早有准备……一定是有人泄密。”

    宋翌年脸色一沉:“你是说,宋家内部有问题?”

    “不然呢?”小十冷笑,“你父亲对你一向严苛,但不至于放任你彻夜不归而不闻不问。可那天他直到深夜才察觉异常,监控也是临时调取??这说明,有人故意压下了消息。”

    宋翌年瞳孔微缩:“你是说……管家?还是我大哥?”

    “我不知道。”小十摇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支录音笔还在不在?”

    宋翌年苦笑:“他们搜身了,东西肯定被收走了。”

    小十心猛地一沉。

    那支录音笔里,录下了慕容帆亲口承认挪用基金会资金、伪造账目、甚至涉及多年前一起命案的关键证据。原本计划是将录音交给警方匿名举报,再由媒体曝光,逼迫慕容家族退让。可如今……

    “别灰心。”宋翌年忽然开口,声音低却坚定,“我备份过。”

    小十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那天我去商场,并不只是陪你逛街。”宋翌年缓缓道,“我去了银行保险柜,把录音文件拷贝了一份存在U盘里,寄存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要触发特定条件,那份资料就会自动发送给三家主流媒体和市检察院。”

    小十怔住:“你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没告诉我?”

    “因为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撑住。”宋翌年看着她,目光复杂,“如果你被捕后立刻招供,或者崩溃求饶,那我这份后手只会害死更多人。但我相信你,小十,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得多。”

    小十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原来,在她以为自己孤军奋战的时候,身边这个一直被她视为“帮手”的男人,早已默默为她铺好了退路。

    “所以现在,”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只要活着出去,就能翻盘。”

    “前提是,他们还想让我们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瞬间警觉,屏息凝神。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保镖,而是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长发挽起,面容冷艳,正是慕容帆的未婚妻,林婉之。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站在门口静静打量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以为你们已经死了。”她说。

    小十冷冷回应:“看来让你失望了。”

    林婉之走近几步,蹲下身,视线与小十平齐:“你知道吗?我本来很讨厌你。听说你是个乡下来的二婚女人,靠着关系进了宋氏集团,还勾引了宋家二少爷。我替慕容帆不值,也替整个京圈不值。”

    她顿了顿,笑意渐冷:“可我现在发现,你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得多。敢闯会所偷录证据,敢当面挑衅慕容家,还能让宋翌年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不简单。”

    小十嗤笑:“夸我?然后让我感激涕零地投靠你?省省吧。你和慕容帆是一路人,蛇鼠一窝。”

    林婉之并不生气,反而轻笑一声:“你说错了。我和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她打开平板,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是慕容帆在一个地下赌场赌博的画面,输掉上千万后,竟亲手将一名下属推下楼顶。

    “这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林婉之淡淡道,“你以为我是为了嫁给慕容帆才接近他的?不,我是为了查清五年前那场火灾的真相。那场火,烧死了我姐姐,而纵火者,就是慕容帆。”

    小十心头一震。

    林婉之继续道:“我姐姐曾是他的情人,怀孕后想逼婚,结果被他设计烧死在别墅里。警方判定为意外,可我知道不是。这些年,我一步步靠近他,就是为了拿到证据,让他偿命。”

    宋翌年皱眉:“那你现在来找我们,是为了合作?”

    “聪明。”林婉之点头,“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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