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轻声说:“我不怕。”

    他们出门时,天刚蒙蒙亮。

    山路上积雪未化,脚印清晰可见。宋翌年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藏在林间的越野车。引擎启动,暖风缓缓吹起,车内响起一段老旧广播录音??是三年前他在南极返程途中录下的,背景音是风雪呼啸,他的声音却平静如水:

    > “如果你正在听这段话,说明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不知道结局是什么,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为了成为英雄才这么做。我只是不想再看着别人替我牺牲。”

    >

    > “小十,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倒下,请记住??不要为我哭,不要为我恨。你要继续走,把我没走完的路,走完。”

    >

    > “因为桥还在。”

    录音结束,车内陷入短暂沉默。

    小十低声问:“哥哥,你会倒下吗?”

    宋翌年握紧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蜿蜒山路:“也许会。但只要你在跑,我就没真正倒下。”

    车子驶出山谷时,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车顶,像一道加冕的金光。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屏幕开始同步刷新。

    CNN首页弹出紧急新闻标题:

    > **《中国内部文件泄露:“思想清洗”计划震惊全球》**

    微博热搜前十瞬间被屠榜:

    > #净流计划实锤#

    > #记忆清除手术存在#

    > #我们还能相信自己的脑子吗#

    无数普通人点开视频,看见一间无窗病房内,医生对着镜头汇报:“患者第十三次提问‘我是不是举报过什么’,已按规程给予镇静剂处理。”

    画面切换,是一份签字名单,上面有三位现任高官的亲笔签名。

    社会,炸了。

    有人不信,说是境外势力伪造;

    有人愤怒,质问“谁给他们的权力改写人类记忆”;

    更多人,则在深夜朋友圈写下同一句话:

    > “我突然好害怕……我忘了什么吗?”

    十二小时内,全国二十七省爆发小型集会,要求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国际人权组织宣布介入,联合国秘书长发表声明称“技术不应成为压迫工具”。

    而在京城市中心,天衡局总部大楼外,上千名民众举着灯牌彻夜守候。

    他们不再喊口号,只是安静地站着,每人手中捧着一支蜡烛,照亮脚下土地。

    慕容镇站在楼顶天台,望着这片星海般的人群,久久无言。

    花昭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份刚打印出的文件:“商北枭递交辞呈了。同时,他提供了林修远在过去五年中对他实施药物控制的所有证据,包括药瓶残留物检测报告、私人医生证词,以及……一段隐藏录音。”

    慕容镇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

    里面传来林修远温和的声音:

    > “您最近压力太大,这药能帮您放松。放心,没人会知道。”

    接着是商北枭疲惫的回应:

    > “可我总觉得……我在忘记重要的事。”

    林修远轻笑:

    > “那就让它过去吧。有些记忆,忘了更好。”

    录音结束。

    慕容镇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有血丝布满眼眶。

    “我们真的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他喃喃道,“可到头来,我们也成了刽子手。”

    他转身走进办公室,提笔写下两道命令:

    一、立即查封北纬47°医疗中心,拘捕所有相关人员,冻结其背后资金链;

    二、向全社会公开道歉,并邀请第三方机构全面审计天衡局过去三年所有行动记录。

    当他签完名,抬头望向窗外,天边已现鱼肚白。

    他知道,这一夜过后,有些人会倒下,有些信仰会崩塌,有些家庭将永远破碎。

    但他也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

    否则,下一个被清除记忆的,就是整个民族的良知。

    七日后,风暴仍在持续。

    林修远被捕当天,在押送途中突发“心源性猝死”,尸检报告显示其血液中含有超高剂量神经毒素。官方通报称“正在调查”,但知情人士透露,此人早在三年前就已准备好了替身与假死程序。

    同日,北极圈内的基因编辑实验室遭神秘武装突袭,所有设备被炸毁,研究人员失踪。现场留下一枚烧焦的徽章??图案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却被利剑贯穿。

    宋翌年看到照片时,嘴角微扬。

    他知道那是谁干的。

    叶阳临走前对他说:“有些账,得用血来算。”

    而他自己,则带着小十穿越边境,抵达东南亚某中立国。他们在一座临海小镇租下老房子,门前种了棵椰子树,屋顶装了卫星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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