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从假山旁走出去,就见松鹤院的传话丫鬟上前行礼道,“姑娘,老唤你去说话。”

    安容带着芍药去了松鹤院,送请帖的事交给了海棠。

    正屋内,老正跪在紫檀木的菩萨雕像前念经,孙妈妈端了燕窝走到一旁的桌旁,放下碗后,朝老走去,笑道,“老,您先歇会儿,老爷从任上给您送来的燕窝就是比府里买的精细,快尝尝味道如何。”

    老诚心向菩萨乞求,孙妈妈扶她起来,老笑道,“他有孝心我知道,只是侯爷如今人不在府里,他信中所求,怕是难办。”

    安容迈步进去,正巧听到这一句,笑着上前问,“祖母,什么事难办啊?”

    老抬头就见安容一脸灿烂的笑,福身给她请安,老如今见了安容,满心都是欢喜,笑道,“是你叔写了信来,听说军器监有了空缺,想调回京都来,只是你爹如今离京办差,要回来还要些时日,军器监责任重大,有实权,不知道多少人会挤破头去抢。”

    说着,老叹息一声,老爷离京也有两年半了,明年开春就要回京述职调任,今年过年不知道回不回来。

    安容轻怔了下,前世她都没听说过叔来信想调任军器监的事,最后军器监是谁的她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叔的。

    而且明年叔回来述职,也没能留京,而是被调去了益州,后来益州土匪作乱,他率兵去攻打,被砍了一条胳膊,还是拿刀拿笔的右胳膊……

    老爷是她爹的亲弟弟,与她爹关系很好,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只是婶有些不喜欢她,这一世,她救了六妹妹,婶肯定不会再对她有偏见了。

    若是叔能调任军器监,那前世的悲剧肯定不会再上演!

    安容望着老,吹弹可破的脸上挂着笑,“祖母,叔离京也有两年多了,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见到他,六妹妹一个人住琥珀苑,孤寂了,没办法让叔回来吗?”

    老吃着儿千里迢迢送来的燕窝,眼眶微红,“祖母也想你叔能回来,只是如今你爹人不在府里,祖母久居内宅,总不好抛头露面去应酬,朝廷里的事打听可以,可是要插手还得男人去才成。”

    “那二叔呢?”安容抿唇问。

    老看了安容一眼,没有说话。

    安容觉得自己傻了,要是可以,祖母怎么会不找二老爷,若是她没有退掉萧国公府的亲事,求求萧国公,没准儿这事就成了。

    老把一碗燕窝全部吃下,宽慰道,“军器监好处多,却也是个是非多的地方,正好有空缺的时候,你爹不在,或许是命里注定的吧。”

    军器监,负责制造兵器,有刀剑弓弩,若是打了胜战,军器监会跟着受益,若是打了败战,负责提供兵器的军器监也是要跟着受牵连的,而且军器监历来贪墨多,粗制滥造,以次充好,这一次军器监被撤掉,不就是因为贪墨。

    不过叔为人正直,禀性刚毅,贪墨的事肯定不会做。

    老见安容有些走神,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听说你把雪团给了孝哥儿?”

    安容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老,“谁告诉祖母我把雪团给了孝哥儿的?是五妹妹带着孝哥儿去我那儿,见了雪团喜欢,骄纵性犯了,一定要我给他,我被逼无奈才答应借他玩两天的。”

    老眼神拧了拧,安容揽着她的胳膊道,“祖母,你放心,安容做事不会没分寸的,雪团是靖北侯夫人给我赔罪用的,我要是送了人,回头传到她耳朵里,岂不是说我不满她送的礼物么?”

    说着,安容撅了撅嘴,抱怨道,“祖母,母亲真是把孝哥儿惯坏了,哪有见了好东西喜欢的就要占为已有的,我要是拒绝,又怕他淹了我的玲珑阁,他年纪小,我这个做姐姐的又不好说他。”

    安容说着,摇晃了下老的胳膊,继续道,“祖母,比起孝哥儿,我喜欢淮哥儿多了,只是他现在也七岁了,母亲是打算等六弟身好了,再一并请了先生教,六弟的身时好时坏,跟六妹妹也差不了多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安容想自己掏腰包先给淮哥儿请个先生,束脩也用不了多少,我每月少买一套头饰就够了,爹只有个儿,我可不想淮哥儿给耽误了。”

    老听着,越发觉得安容懂事乖巧,只是嫡五岁读书识字,庶要晚一到两年,也不算有错。

    只是一想到她跟二老爷提老爷的事,他想都没想就推脱说等侯爷回来再想办法,他官微言轻,他去办这事,一准是浪费银,老觉得安容说的对,委屈淮哥儿去将就二房嫡不应该。

    老看了孙妈妈一眼道,“回头记得提醒大夫人一声,淮哥儿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

    孙妈妈点头应下。

    出了松鹤院,安容就一直想军器监的事,想来想去,只能找外祖父和舅舅帮忙,只是舅舅自己也才正四官,和二老爷一样。

    芍药见安容走神,连都走错了,喊住了她,然后问,“姑娘是为老爷的事担心?”

    安容轻点了下头,芍药便笑道,“这事有老记着呢,侯爷要不了几日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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