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启用“血契追踪术”,凡接触过湿卵者,皆留下隐性印记;
- 更重要的是,他亲自撰写一道“净魂疏文”,以自身精血为墨,投入最近的一座路庙,借此向所有徘徊亡魂宣告:
> “若有愿助我者,可于梦中相见。我不许你们重生,但我许你们说话。”
七日后,奇迹发生。
当夜,季明入定,意识坠入一片灰雾之境。雾中走出无数身影:有怀抱死婴的母亲,有被逼堕胎的少女,有难产而亡的孕妇,也有自愿献胎的修者……他们不哭不闹,只是静静望着他。
为首一名女子上前,轻声道:“我们恨过,也怨过。但我们不想再做工具。如果你真的愿意听,那我们就帮你。”
季明跪地,叩首:“拜托了。”
自此,一支由“愿魂”组成的隐秘力量悄然成型。她们游走于阴阳夹缝,刺探情报,瓦解邪阵,甚至主动引诱活傀现身,为正道争取时间。
一个月内,七大战点被逐一拔除,三十六名腐败判官落网,冥枢子印全部更换加固。
而在这一切背后,季明掌心的疤痕愈发明显,每完成一次重大决策,那道卵形裂痕就会微微扩张一分,仿佛有什么正在破壳而出。
他知道,那枚植入体内的“魂种”,正在觉醒。
但他依旧没有告诉任何人。
因为有些代价,只能一个人背。
直到某夜,他在梦中见到一位老者,身穿青袍,头戴玉冠,正是传说中的初代木德真君。
老者看着他,叹息道:“你已走上‘湿卵之道’,却不知自己正在成为新的‘胎’。”
“我知道。”季明平静回应。
“那你可明白,最终结局是什么?要么你吞噬它,成为主宰轮回的新神;要么它吞噬你,化作又一个母胎?”
“都不。”季明微笑,“我既不吞噬它,也不被它吞噬。我要让它……成为路的一部分。”
老者久久不语,终是点头:“若真能做到,你便不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道’本身。”
梦醒时,东方既白。
第一百座庙碑的地基,已在昆仑墟深处悄然奠基。
而在那碑心之中,季明亲手埋下了一枚东西??
正是那枚来自大余山的晶莹卵核。
碑文尚未刻写,但所有人都知道,当它真正立起之时,
必将震动三界。
风,越来越急了。
新的胎动,正在酝酿。
而这一次,或许不再是毁灭的前兆,
而是重生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