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看守,事实上,大帅府还没等搬运家产的时候,咱们这四家就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了。”

    怪不得!

    怪不得同样是面对关厢动乱,哨子李等人的准备却比江家充分得多!

    江连横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紧接着追问道:“这么说的话,给秦怀猛撑腰的鬼子是军警方面的老柴?”

    曾守义垂下脑袋,点了点头,说:“没错,是有军警方面的背景。”

    “这个人……是不是姓武田?”

    “武田?”

    曾守义略显茫然,反复斟酌地说:“我不太确定,这是秦怀猛搭上的人脉,他也不会轻易介绍给咱们,我只知道有个东洋老柴跟他有过联系,但不姓武田,好像是叫斋藤六郎。”

    这名字有点耳熟。

    明明就在嘴边,江连横却一时没想起来。

    李正西见状,忍不住提醒道:“哥,去年早春,咱们在西塔地界平了个青丘社,当时负责查案的侦缉队长,好像就叫斋藤六郎,还有一个年轻的,我有点想不起来,回头问问东哥,他肯定知道。”

    一经提醒,江连横方才恍然大悟。

    去年西塔纵火案,虽是江家一手操办的,但他本人却始终退居幕后,从未亲自与斋藤六郎打过照面,印象难免有些模糊。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翻篇了,没想到宋律成虽然毙命,但他背后的东洋人却心怀不满。

    按理来说,青丘社对小东洋而言,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但斋藤六郎自视甚高,身为“高贵的大和民族”,他不允许自己受到贫弱愚昧的华人戏耍。

    因此,这一年多以来,他始终都在伺机报复。

    想当初,青丘社还未被大火焚毁的时候,他就曾在盛满仓口中得知,奉天有几家江湖帮会,早已对江家积怨已久,是潜在的拉拢目标,可以用来对付江家,挫一挫江连横的锐气。

    几番考量过后,斋藤六郎相中了秦怀猛。

    这个行事低调、颇有些城府野心的江湖老合,在他看来,远比哨子李等人更堪大用。

    恰好秦怀猛的生意越做越大,倘若继续留在城中发展,必定要触及江家的利益,江连横自然不会答应。

    因此,秦怀猛就只能剑走偏锋,试图在南铁租界扩张生意。

    如此一来,又免不了要跟东洋老柴打交道,双方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彼此各取所需,渐渐就尿到了一个壶里。

    “我听鬼哥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最早还是在今年夏天那阵儿。”曾守义低声说,“那时候,沪案闹得正凶,城里总是乱糟糟的,学生也不消停,隔三差五就搞示威游行,省府下令戒严,老柴找咱们帮忙抓闹事的学生,听说江老板不想管这茬儿,咱们就把差事应下来了,就是在那时候,秦怀猛说他有鬼子的人脉,可以……可以……”

    “可以把我搬倒?”江连横替他把话说完。

    曾守义闷声点头,不敢随便搭腔。

    “所以,你们当时就都同意了?”

    “没有——”

    曾守义慌忙解释道:“江老板,说真的,我始终都不同意鬼哥跟着秦怀猛混,但他不听我的,大家都是把兄弟,关二爷面前磕过头,他昨天晚上说要砸窑,我这当二柜的,也不能临时打退堂鼓呀……不信,你待会儿可以问问他们!”

    江连横显然不信这些屁话,当即冷笑两声,问:“咋的,你不想把我搬倒?”

    曾守义又垂下脑袋,闷声片刻,忽然答非所问地说:“我不想当汉奸。”

    江连横没说什么,指尖在炕桌上敲了敲,随后摸出烟盒,拿两支烟叼在嘴里,点燃,又将其中一支扔在地上,抬头冲西风使了个眼色。

    李正西捡起香烟,递到曾守义的嘴边。

    曾守义咬住烟卷儿,立刻猛吸起来,直抽到烫嘴的时候,才渐渐放缓了气息。

    江连横弹两下烟灰,淡淡地问:“霍老鬼已经死了,他手底下那帮骨干弟兄,应该也就剩你自己一个人了,外面那仨看起来都是软骨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曾守义说,“如果有的话,只希望江老板能赏我一个痛快。”

    “不想活命?”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

    “那也未必,”江连横吐了个烟圈儿,头也不回地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我还得看你能给我提供多少消息。”

    闻听此言,李正西比曾守义还要惊讶——这实在不像是江连横的行事作风。

    曾守义也有点惶惑,忙说:“可是……我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江连横满不介意,摆摆手说:“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想,再仔细想想,没准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觉得没用,但对我却很可能有用,你是二柜,知道的理应更多才对。你们原本是在南铁仓库碰头,具体是在什么位置?”

    “七号仓库。”

    “那也就是说,哨子李和老窦他们都在,还有那个秦怀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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