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锦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回到了这件事情上,她避开了江斯年的视线。

    “那些伤害你的人,确实该杀,我并未阻止你。”

    江斯年苦笑了一声,“你们口口声声守护天下苍生,还不算是在阻止吗?”

    苏时锦却说:“你也说了是苍生,伤害你的那些人,是这全天下的无辜之人吗?罪是伤害你的人犯下的,仇恨却要无辜的百姓来承担,哪有这个理?”

    “那你说,我该如何?”

    江斯年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当年动手的那些领袖,大部分都已经老死病死,剩下的那些参与者,我甚至都记不清他们的面孔,我只知道他们来自四海八荒,来自三大国家,我当如何?你说,我当何去何从?”

    苏时锦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忽然觉得怎么说好像都不对。

    “世间善恶难分,你这道题,我解不了。”

    是真的解不了。

    太多太多的时候,她都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就连此时此刻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清楚是对是错。

    她只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仅此而已。

    “是啊,世间善恶难分,你我不过立场不同。”

    因为立场并不相同,所以所看见的善与恶,同样并不相同。

    思及此,江斯年苦涩一笑,“这里的美丽不及我今凌族的十分之一,却已是我能够寻找到的,最像我家乡的地方……”

    望着那灰蒙蒙的天,望着外头逐渐点燃的灯……

    他的视线也随着夜色到来,逐渐变得朦朦胧胧。

    声音却是那样的轻柔,“我放不下仇恨,也忘不了过去,可仔细想来,又已经无法继续,我仿佛在原地踏步,又仿佛是迷失了方向,你说,我该何去何从呢?”

    苏时锦默了默,“我好像没资格替你决定。”

    她说的是实话,毕竟真要是劝江斯年放下也不道德,可劝他继续也不对……

    江斯年默了默,“我愿意听你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苏时锦能听清。

    他说:“恢复记忆后的每一晚,我都会想,如果没有恢复记忆,我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可我又会想,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倒霉?即便失去了记忆,好像也没有让我的生活变得多么平淡。”

    “我有时候甚至会卑鄙的想,要是楚君彻失去了记忆,他是不是就不会跟我抢你了?于是我一直留着那次意外得来的忘情蛊,可每当冒出那样的想法,我又会想,要是楚君彻真的忘记了你,你是不是会很难受呢?”

    苏时锦蹙了蹙眉,“你的想法确实很危险。”

    “来咯,吃饭了。”

    这时,他们的耳边再次传来了张伯的声音。

    只见他早已经将饭菜端到了院子中间的桌子上,一边还点燃了两盏灯,然后笑着冲他们道:“过来吃饭吧,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苏时锦很快就走了过去。

    江斯年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与张伯一起,将张婶连同椅子一起搬到了桌子旁边。

    坐下之后,张伯便说:“天色已晚,今晚你们两个就留下来休息吧,前方有两间空房,等会我给你们收拾收拾,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这很少来客人,难得有人陪我说说话,我还稀罕的紧呢。”

    苏时锦毕竟与他们不熟,便看向了江斯年。

    便见江斯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时锦:“……”

    他还真打算在这里过夜?

    就好像是出来玩一样……

    难不成,他们要在这里住七天吗?

    尽管满心疑惑,苏时锦也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吃到一半,张伯又回灶房里面端了一锅汤出来。

    “今早新鲜杀的老母鸡,炖煮了大半天了,你俩尝尝甜不甜。”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给他们两个一人装了一碗。

    看得出来这鸡确实炖煮了很久,汤色晶莹剔透,上面还漂浮着一丝油光。

    喝了一勺,苏时锦便觉清香可口,“这鸡养了有些年头了吧?”

    张伯笑得和蔼可亲,“是啊,养了两年的老母鸡了,肉都有些老了,你们别嫌弃。”

    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家的鸡几乎都是养在林子里的走地鸡,还得夜里去鸡窝里偷,才能抓得到呢,这般滋味,外地人想吃都不一定能吃得到。”

    “确实有一丝甜味,很好吃。”

    江斯年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碗里的鸡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张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两年来,钱好像越来越难挣了,小伙子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江斯年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还好。”

    “还说好呢?声音都沙哑成这样了,你的声音是怎么搞的?吃坏东西了吗?”

    张伯的眼中满是担心,“我们族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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