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几名身着玄色缎面飞鱼服、腰挎狭长绣春刀、身形挺拔的男子在一个同样装束、但气度更为沉稳的中年军官带领下径直走了进来。

    他们靴子踏在潮湿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一股肃杀之气随之弥漫开来。

    “是锦衣卫!”

    老狱卒心中一凛,连忙低声提醒同伴,同时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号衣,垂手肃立,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京城当差,谁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

    那可是直达天听、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天子亲军!

    在他们面前,五城兵马司算个屁啊!

    他们这些底层的胥吏更是连个屁都算不上!

    带队的那位锦衣卫千户面色冷峻,目光如电般扫过值房内的狱卒,最后落在带班的狱吏身上。

    他并未多言,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份盖有朱红大印的文书递了过去,同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狱吏接过文书,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验看后,脸上立刻露出恭敬之色,连连点头哈腰:

    “是是是!卑职明白!明白!千户大人请稍候,卑职这就去提人!”

    狱吏转过身,对身旁的老狱卒吩咐道:

    “老张,快去把甲字区三号、四号牢房关着的那两位建.那两位辽东来的相公请出来,动作轻点,莫要吓到了他们。”

    老狱卒不敢怠慢,连忙从墙上取下一大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小跑着向监狱深处走去。

    而此时,在阴暗潮湿的甲字三号、四号牢房内,吴守仁和常永安正蜷缩在冰冷的墙角。

    牢房狭小,仅有一扇巴掌大的铁窗透进些许微光,地上铺着的干草早已潮湿发霉,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两人身上的儒衫根本无法抵御这地牢的严寒,此刻冻得瑟瑟发抖。

    自从被关进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内心的恐惧就如同这牢房的寒气一样一点点侵蚀着他们的意志。

    他们不仅担心自己的功名前途,更害怕会因此丢掉性命,甚至牵连家族。

    毕竟他们可不是汉人,而是女真人!

    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两人已是面无人色,眼神涣散,如同惊弓之鸟。

    “哗啦”一声,牢门上的铁锁被打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

    突如其来的光线和声响将蜷缩在角落的吴守仁和常永安吓得浑身一颤,常永安更是控制不住地低声啜泣起来,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们以为这是要来提审他们,甚至是来宣判他们命运的。

    老狱卒看着这两个年轻书生吓成这般模样,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忍。

    他放缓脚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两位相公,莫要害怕,莫要害怕,是好事,你们可以出来了,外面有人来接你们了。”

    这话一出,旁边牢房里关着的那个“悦来”客栈的掌柜不干了。

    他原本正扒着栅栏缝隙偷看,闻声立刻激动起来,双手用力摇晃着牢门,嘶哑着嗓子喊道:

    “官爷!官爷!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能走了?那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这牢里又冷又臭,小人实在待不下去了啊!”

    老狱卒正心烦意乱,闻言没好气地扭头瞪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道:

    “闭嘴!你个惹祸的根苗!知不知道你那张破嘴闯了多大的祸事?还敢嚷嚷?再敢多嘴,信不信给你加个‘咆哮公堂’的罪名,让你在这牢里过年!”

    那掌柜的被这么一吓,顿时脸色煞白,赶紧缩回头,蹲到墙角,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吴守仁惊魂未定,颤声问道:

    “这位差爷,不知要带学生二人去往何处?”

    老狱卒指了指通道口那群显眼的锦衣卫,说道:

    “是锦衣卫的诸位大人亲自来接二位,具体何事他们自会告知,二位相公请随他们去便是,莫要让大人们久等。”

    锦.锦衣卫?!

    一听到这三个字,吴守仁和常永安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魂飞魄散!

    在他们所学的汉家典籍和听闻的市井传说中,锦衣卫衙门那就是阎罗殿,锦衣卫校尉就是索命的无常!被锦衣卫带走,那还能有活路?

    定然是案情重大,要将他们投入诏狱严刑拷打了!

    想到那些传说中的酷刑,两人彻底崩溃,哭声无比凄惨,充满了绝望。

    “完了.完了,此番性命休矣!”

    “早知如此,何必来京受此屈辱”

    这一幕让老狱卒看得直挠头,也让等候在通道口的锦衣卫千户哭笑不得。

    那千户见状只得迈步走上前来,他尽量收敛起身上的肃杀之气,用相对平缓的语气解释道:

    “两位相公切勿惊慌,我等并非前来拿人问罪,乃是奉了太子殿下口谕,特来释放二位,并将二位安置到妥善清净之处,以便安心备考明日之试。”

    “此乃殿下恩典,绝非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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