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如程万里这般人的心中。

    十八年前,程万里中进士的时候,蔡京已然就是宰相了,那时候,程万里做梦都想见蔡京一面,却也不可能见得到……

    苏武便是代入程万里的视角里去感受一下,那蔡京的威势,是何等之大?

    苏武点着头,接着说:“相公,这世间之人,这世间之事,从来可变,许多东西,看似高不可攀,看似难以逾越,却也不过顷刻之间就能崩塌!”

    “你这是为难枢相啊……”程万里又说。

    苏武只管站起身来,只管把自己的身躯站得高大伟岸,再来说话:“相公,枢相与你,打自心里惧怕担忧许多事,我则不同,我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这些,倒也没什么意义,便说其他,枢相难道不想与那蔡京分庭抗礼?王黼难道不想与那蔡京分庭抗礼?他们其实都在做,我当个马前卒,有何不可?”

    程万里连连摆手:“你这可不是当马前卒,你这是……你这是要乱大局之举。”

    “领兵上阵之法,有时候,就要奋勇一搏,就要带兵凿阵,此番,我带李纲,前去东京凿阵,生死不论!”

    苏武说得是铿锵有力、义正言辞。

    “这不一样,这不一样啊……”程万里越来越急,已然抬手来拉昂首挺立的苏武衣袖。

    苏武只答:“枢相与那王黼之法,定不能成事,便是前怕狼来后怕虎,犹豫不决,瞻前顾后,若是这般,来日伐辽,定要出大问题!”

    苏武真把这事想过,童贯与王黼,想与蔡京干,却又畏畏缩缩,好似干了,又好似毛都没干。

    来日蔡京,还当起复,终究还是蔡京赢麻了。

    所以,历史就证明了,童贯与王黼,在这件事上,不行!

    那就得苏武自己来,苏武也曾在这些事上担忧过,乃至犹豫过,其实……也是李纲帮他下定了决心。

    天下之事在谁?

    难道不是在天子?苏武自信,自己如今与天子,也说得上话,凭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李纲,他苏武保定了,不可能让他成为王黼之辈的牺牲品。

    也是苏武把李纲带进这件事里来的,就不能让李纲在这件事里成为牺牲品。

    说白了,就一句话,以往的大哥,不行了,是怂的。

    那就得苏武自己当大哥!

    程万里只管来说:“子卿子卿,万事,都有枢相,枢相自由定夺!”

    程万里话语之意,不外乎就是咱们还是要相信大哥,大哥能行。

    苏武却是不敢信了,事是王黼与童贯安排的,让苏武巡边,让苏武给梁世杰找麻烦。

    苏武头前,一心以为只要把这麻烦找到了,梁世杰自就滚蛋了。

    如此,拉上李纲,拉上索超,他苏武自己也冲锋陷阵。

    临了,大哥不行,苏武的事都办了,大哥的事还拖着。

    此时,苏武才陡然发现,在京城里的童贯,与在京城外的童贯,他是两个童贯。

    如果真如程万里所言,一切有童贯,那苏武立马就有一种预感,伐辽之事,必出问题。

    河北之地,乃至大名府,蔡京之经营,那可不是简单,蔡京二十年前,就在大名府当知府,那年是崇宁元年,他是从大名府的任上入京当的宰相。

    若是万一,到时候苏武大军在前线,面对耶律大石,身后钱也运不上来,粮也运不上来,乃至还有自己人来瓦解军心,且不说败,哪怕最后还是胜了,苏武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也是李纲这些举动,让苏武深入想了许多,若是靠不住旁人,那苏武就只能自己支棱起来,自己立杆旗子,自己干!

    苏武看着程万里,他知道程万里是个老实人,他在想,怎么能让程万里也支棱一点?

    一点点就可以了。

    他怕程万里到时候也很轻易的就对蔡京服软,程万里如今管着京东两路,这是苏武唯一的底牌与倚仗。

    苏武忽然就问一语:“相公可曾想过一事?”

    “何事?”程万里问得有些呆愣。

    苏武就说:“蔡京之势,难道就不能取而代之?”

    程万里连连摆手:“子卿啊,我可从未如此想过啊!”

    苏武只管一语:“相公,我乃战阵虎狼辈,生死从不惧,我想过!我舍命去剿贼,便是为了见天子,如今,我再舍命去伐辽,便是为了天下皆以我荣!世人皆服我言!取而代之,有何不可?我如今,与君子之流为伍,行得正坐得端,岂不比那蔡京更利国利民?天下之大,官员无数,谁真敢说一句蔡京不是?相公,你有可敢说蔡京一句不是?我若取而代之,不比他蔡京更好?”

    没什么,逼,逼着程万里上“梁山”,告诉老岳父,没有退路可走,咱们是一家人,我干,你就得干,你不跟着干,后果不必多言!

    程万里听得苏武之言,手都在颤抖,口中也在颤抖:“子卿……子卿……咱们就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相公知道,我不是那般人!相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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