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线,在暮色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刺鼻的恶臭,一下子就传出去老远。

    倒完金汁之后,就是一个个火把被丢出。那些燃烧着的火把,划过一道道弧线,最终落在了金汁之上。

    霎时之间,又是烈焰滔天。

    橘红色的火舌腾空而起,瞬间吞噬了城墙下的空地。几个来不及撤退的北狄士兵变成了人形火把,惨叫着在火海中奔跑。

    热浪扑面而来,连远在中军大帐的将领们都感受到了那灼人的温度。

    看到这一幕,所有将领全都变了脸色,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咽喉,仿佛那滚烫的金汁已经浇在了自己身上。

    几位年轻的万夫长脸色煞白,双腿微微发抖。

    “这……刚才巴乌图将军但凡撤退得慢一点,恐怕又要有几千北狄勇士白白牺牲吧?”

    “巴乌图将军厉害,竟然提前预判了南蛮子的计策。”另一个万夫长忍不住赞叹,他盔甲上的狼头装饰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大帅,巴乌图将军这兵退得好啊。不仅保存了我们的实力,还大大地挫败了敌人的锐气。”

    就连拓跋烈,也是被震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金刀上的宝石反射着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影。那双鹰目中的怒火渐渐被困惑取代,最后化作一丝复杂的情绪。

    巴乌图这退兵的时机,掌握得实在是太过精妙。就像提前预知了守军的每一步行动,在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整支大军。

    他刚刚退下来,雪渊关那边就把浇下来的金汁给点燃了。火势之迅猛,时机之准确,仿佛就是算准了北狄军队的撤退路线。

    双方配合之默契,简直就跟提前商量好的一样。

    要不是知道巴乌图的底细,拓跋烈甚至都忍不住要怀疑,他们跟守军勾结了。

    很快,退兵的巴乌图回到了中军大帐。他的铠甲上沾满了烟灰,右臂的护甲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战靴踏在毡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刚一进来就单膝跪地,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末将擅自退兵,还请大帅责罚。”

    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成一道水线。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精光,只有紧抿的嘴角泄露出一丝紧张。

    其实严格来说,巴乌图并没有犯什么错。

    虽然拓跋烈的命令是让巴乌图进攻,但是作为三军总帅,他并没有对具体的作战计划指手画脚。

    前线的将领,面对的情况跟后方不同,如果什么都要详细规定的话,打起来束手束脚,这仗还怎么可能赢?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仗虽然没有赢,但是好歹也打出了他们北狄铁骑的气势。

    这一点,从帐篷外那些卫兵的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跟之前的垂头丧气不同,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战意。

    “起来吧。”拓跋烈淡淡地道。他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骨头,带着压抑的情绪。案几上的羊皮地图,被他的手指按出几道皱褶,墨迹都有些模糊了。

    巴乌图擅自退兵虽然让他很不喜,不过这家伙好歹也算是打了一个翻身仗,让自己找回了几分面子。

    一直在偷看拓跋烈脸色的巴乌图,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退兵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要倒大霉了,拓跋烈还不一定要怎么收拾自己。

    巴乌图甚至已经想好了遗言,准备托付给最信任的亲兵。

    结果城墙上的士兵才刚刚退下来,雪渊关的那些守军就开始倾倒金汁并且点燃。那一瞬间冲天而起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生路。

    敌人的做法,简直就像是在证明,他撤兵这个选择究竟有多么正确一般。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他的猜测,拓跋烈究竟会怎么做,巴乌图也吃不准。

    现在总算是可以彻底放心了。巴乌图悄悄活动了下发僵的膝盖,感觉到血液重新开始流通。

    刚刚站起来,就听到拓跋烈道:“不过本帅有一个疑惑,还请巴乌图将军为本帅解答一下。”

    巴乌图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恭恭敬敬地道:“大帅您问,末将当然不会有半点隐瞒。”

    “你是如何知道,雪渊关的南蛮子,要再次用火攻的?”拓跋烈的问题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巴乌图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巧合,不问清楚的话,拓跋烈永远都放不下心。

    这个问题,巴乌图回来的路上,还真考虑过。

    毕竟,别说是拓跋烈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他下意识摸了摸胸甲内侧,那里曾经藏着那张神秘的纸条,现在只剩下一片冰凉。

    粗糙的纸质,潦草的笔迹,还有那诡异的传递方式,用箭矢射向一军主将,这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按理说,这应该是暗夜教埋伏在雪渊关的细作,向他提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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