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指着那方向,唾沫星子飞溅:“您看他们现在这副架势,摆明了就是要让我们以为雪渊关战力犹存!好叫我们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攻城啊!”

    话说到一半,巴乌图突然察觉到气氛不对。拓跋烈的脸色越发阴沉,他这才惊觉自己表现得,好像太过张扬了点。

    “咳咳……”巴乌图连忙弓下身子,声音顿时低了几分:“当然,这都是末将的一些愚见,对不对末将也不知道。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大帅为末将指点迷津。”

    拓跋烈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盯着眼前这个时而精明时而愚钝的部下,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这个巴乌图,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是装的,那这份心机未免太过可怕。

    若不是装的,为何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看破敌军意图?

    就像现在,连他自己都没能看穿楚世昭的虚张声势,这个看似粗鄙的部下,却一语道破。

    战场的喧嚣声中,拓跋烈他望向远处巍峨的雪渊关城墙,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那些看似顽强的守军,难道真的只是在强撑?

    拓跋烈望着远处巍峨耸立的雪渊关,夕阳的余晖为关隘镀上一层血色,城墙上斑驳的刀痕箭孔清晰可见。

    他并非无能之人,只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楚世昭实在知之甚少。

    暗夜教送来的情报在羊皮卷上堆了厚厚一摞,可每翻一页都让他眉头皱得更紧,那些文字简直像在写神话传说。

    全都是什么“用兵如神”,什么“算无遗策”这样夸张的描述。

    “呵。”拓跋烈冷笑一声,将羊皮卷重重摔在案几上。这些情报有多少能信?三成?五成?更关键的是,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他也无法从这些华丽的辞藻中拼凑出楚世昭的真实面目。

    那个男人就像关隘后飘忽的雾气,看得见却摸不着。

    战鼓如雷,北狄铁骑前赴后继,云梯架起又倒下,但是在付出了数条人命之后,又被北狄铁骑架起。

    他死死盯着城墙上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眼中燃起熊熊战火。

    拓跋烈突然暴喝出声:“给本帅继续进攻!今天必须拿下雪渊关!”

    最后五个字仿佛带着血腥味:“不惜任何代价!”

    时间不等人,拓跋烈望着南方的天空,仿佛能看到北狄的铁骑,在敌国各地燃起的烽火。

    雪渊关就像一根卡在咽喉的鱼刺,每多耽搁一天,大周的防御就会坚固一分。到时候就算北狄铁骑再勇猛,面对铜墙铁壁般的防线,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开战前他确实犹豫过。这座该死的关隘已经吞噬了太多勇士的生命,继续强攻是否值得?

    但第一波攻势开始后,拓跋烈突然想通了,现在每牺牲一个战士,将来就能少死百人。雪渊关必须尽快拿下!

    “大帅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攻破雪渊关!”传令兵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所有万夫长都明白,拓跋烈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当下,他们也收起了那些小心思,开始全力以赴。

    原本一直雪藏的亲卫军,也都被派了出来。

    哪怕是在如今的北狄铁骑之中,这些亲卫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他们沉默地抽出武器,刀剑的锋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这些可怕的家伙,混入普通的士兵之中,跟随他们一起杀向城墙。

    城头上,李霸天的斩马刀刚刚劈开一个敌人的头颅。

    沉重的斩马刀,甚至不需要开封,只靠本身的重量,就能轻易破开那些盔甲。

    当斩马刀再次劈下时,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突然架住了它。

    “铛!”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李霸天虎口发麻,惊讶地看向对面。

    那是个戴着狼首盔的壮汉,对方虽然被震退了三步,却很快稳住身形,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有意思。”北狄武士舔了舔嘴唇,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哨的刀花:“果然是个实力强悍的高手,我早就已经盯着你很久了,受死吧!”

    李霸天收起了轻蔑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斩马刀在身前划出半圆:“滚回去吧,该死的北狄胡虏!”两人兵器再次相撞,火星四溅。

    另一边,霍青凰同样碰到了一个,能够挡住她一枪的人

    那名北狄武士身材虽矮,却异常精悍,浑身肌肉虬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此人将自己的身高缺点,化作了自己的优势,他手中那面巨大的铁盾,这面铁牌不仅防御惊人,而且正好能够护住他的全身。

    每一次交锋,他都缩在盾后,像一只缩进壳里的乌龟,任凭对手如何劈砍刺击,都难以伤他分毫。而就在敌人久攻不下,心生焦躁之时,他的弯刀便会如毒蛇般从盾牌边缘骤然刺出,角度刁钻,阴狠至极。

    霍青凰手中长枪如游龙般刺出,却屡屡被那厚重的盾牌挡下,震得她虎口发麻。

    她身形灵巧,步伐迅捷,可对方的防守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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