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渊等人的到来。

    为郑玄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他的徒党通于天下,兼修公羊,却以经学闻名天下。

    若是真的被牵连,恐怕就不止是党锢,而是要连累诸多学生的性命,毕竟当今天子可是直言大汉伐罪无赦!

    然而,作为长者,还是不得不安抚众人。

    “益恩。”

    “你这几日忙碌什么?”

    郑玄疲惫的走入偏房,望着擦拭刀锋的亲子。

    “父亲?”

    郑益连忙收起佩刀,藏于桌案之下,淡笑道:“孩儿整备家将仆役,必要之时响应天子的征讨。”

    “是吗?”

    郑玄眉头紧蹙道:“某闻孔融举荐你为州中属官,你没有应下吧?”

    “没有。”

    “天子居洛阳,孩儿焉会附逆。”

    郑益扶持着郑玄入座,恭敬道:“此战之后,天下便可大定,那时候父亲可以前往洛阳,将所著之书刊印,并授于天下。”

    “哎。”

    郑玄心累的叹了口气。

    当年,他就不应该以著书为借口守节不仕。

    如今悔之莫及,只希望天子,以及负责刊印书籍之人,勿要因为旧事,而将自己所著书籍弃之如敝履。

    随着时间变迁。

    青,冀二州,变得萧瑟肃杀。

    十月初时。

    王烈带着人,日夜驰骋行于邺城,并借住司马一族府中,等待天亮之后拜访袁绍。

    “多年未见了。”

    初及冠的王定,见到曾经的挚友,心中酸涩而又苦楚。

    “王兄。”

    司马朗端起酒爵遥敬。

    王定,王凌,当年与他交情极好。

    可惜,王凌已经死于并州,着实令人唏嘘。

    王定望着杯中酒水,嘶哑道:“某有字,彦成!”

    “伯达。”

    司马朗肃然回道。

    “伯达兄。”

    “弟,敬你一樽。”

    王定双手托起酒樽一饮而尽。

    “好。”

    司马朗并饮。

    王定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追忆道:“多年前,兄长与我,王凌,还有贾衢皆为鸿都学子,且有声望,最终竟沦落至此,可叹。”

    “贾衢啊。”

    司马朗揶揄道:“如今,他可了不得。”

    “哦?”

    王定愣了一下。

    若是他没有记错,贾衢才弱冠之龄吧?

    “改名了。”

    “如今,他名贾逵。”

    司马朗转着手中的铜樽,复杂道:“当年并州之事过后,某一族迁来冀州避祸,他却反而去了稷下武殿修学,大考取仕之后拜为万胜军都尉,如今擢升为骑都尉,正在濮阳驻兵!”

    “王师校尉官?”

    王定不知所言,神情黯淡无比。

    曾经的挚友,竟然是他们的敌人,何等的可笑。

    “是啊。”

    “他如今算得上功成名就,今年还娶了河东柳家女。”

    司马朗自嘲道:“主公定下决死之策,冀州有诸多人奔赴洛阳,想要求一条活路,某一族先求颍川之士无果,最终求到了河东贾家,却被其责令仆从逐出府门。”

    “宿命。”

    “若战场相见,某定不留手。”

    王定眸子猩红,将酒樽重重掷于桌案之上。

    “??”

    司马朗惊愕的抬眸望去。

    想要劝说一番,最终却暗自摇了摇头。

    并州士族,凡有遗存之人,皆与天子有血仇。

    当年,若不是王烈带着王家兄弟跑得快,恐怕也逃脱不了被诛杀的命运,如此搏命于沙场,也能理解。

    “将军。”

    “此战某请为先锋。”

    与此同时,濮阳大营,贾逵立于帐下请战。

    “你急。”

    “某不急吗?”

    祝公道翻着白眼,呵斥道:“当日在镇戍司议事,陛下可是亲口警示将军,莫要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某敢去主帐请战?”

    “贾逵。”

    “军功,急不来的!”

    一侧,身为校尉的鲍出擦拭着定业刀。

    “杨校尉?”

    贾逵满是期盼的看过去。

    杨丰,杨阿若,可是能够在沙场持剑与铁骑搏命之人,应当有请战的锐气吧?

    “不急。”

    杨丰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兵书,沉声道:“你是大族之人,从小通读兵书,又是武考的三甲之士,怎的这般不沉稳!”

    “司马朗。”

    贾逵低下头,咬牙道:“末将曾经的挚友,如今的附逆者,所以想要送他们一族上路,了结曾经的情谊。”

    “还有王定是吧?”

    祝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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